他觉得活着真没意思啊,尤其是在顾丽手刃赵宇之后,林言觉得仿佛做什都没有意义。
他分不清白天和夜晚,有时候陆含谦抱着他,紧紧将林言搂在怀里,亲吻他脖颈,他消瘦肩膀和蝴蝶骨。
林言也恹恹,并不挣动,只闭上眼毫无反应地任由他去吻。
他厌倦这具躯体,厌倦人世,厌倦活着。
像前二十四年都过太累,终于遇到个机会能歇歇,歇就想长睡不起。
良久,他合合眼,极轻地哑声说:“这不是选择。顾兆,你这两条路,都是要死。”
***
除起初两三天有强烈饥饿感,胃里很难受,饿过劲儿之后林言其实就没什感觉。
他开始困乏,无力,反应迟钝,昏昏欲睡。
有时候睁开眼,看见陆含谦坐在床边呆呆地望着他,见自己醒来,忙不迭问他想不想吃东西,林言也只是疲倦地扭过头,翻身缩进被窝里不理他。
“”
顾兆被他望着,简直被堵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晌才说:“陆含谦,林律遇上你,可真他妈倒血霉啊。”
在这世上,遇上混蛋不可怕,可怕是遇上陆含谦这样糊涂混蛋。
他可以伤害你,却全然意识不到自己错误。
他出生,成长环境,生存状态,决定他注定是来自深渊罪恶之子。
好感,依赖心,不仅不恨他,还说不定会喜欢上罪犯。”
顾兆说:“但这两种情况,都是只针对部分人而言。被磨去棱角雏鹰也好,依恋罪犯斯德哥尔摩病人也好,都是属于极少数情况含谦,你明白意思吗?”
陆含谦默然地低着头,垂眼怔怔地望着灶台。
顾兆叹口气:“最终被熬成玩宠小鹰,说到底也只有两只而已。而窝里其他雏鸟,都全在扑打和困痛中死去。”
“含谦,从你用霸王硬上弓手段把林律弄上手时候,就应该知道,他是不可能被驯服——你要玩段时间就放他,要就看着他被你熬死,这件事不可能有其他出路。”
这种抑郁病症其实在林言出现自残行为时候,就已经有所征兆。
但他直都压抑着自己,又因为陆含谦存在
陆含谦已经不拷着他,但刚放下来那会儿,林言左手已经麻,连自主蜷缩手指都做不到。
他感觉空茫,厌倦,沉闷,不想说话,也不想保持清醒。
只想睡觉,什时候直接在睡梦中停止呼吸也无所谓。
最开始他是恨陆含谦,这种恨在与陆含谦冲突之后越来越明显。使得林言想以死来报复他。
但后来渐渐地,林言越来越感觉到疲倦,厌食又厌世。
又天真,又残忍。
“你不知道也没用。”
顾兆说:“你和林律已经走到这步。只能要你和他分手;要抓紧时间,再好好和他温存温存,做好心理准备过几天亲眼看着他断气。就这两条路,你选吧。”
“”
陆含谦沉默着,眼中满是血丝。
“不知道。”
煲里粥已经好,从气孔中腾腾地冒着白色雾气。
陆含谦看着雾气,如鲠在喉。他重复地说着:“真不知道会这样。”
“想要就抢来,喜欢霸占在身边。这是妈教。”
陆含谦抬起头:“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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