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似乎并不领情,冷嗤声,从那双被染成猩红琉璃珠中迸出杀意,忍着疼痛咬牙切齿凶狠道:“假惺惺……滚开!”
“呃……”将夜好冤枉,怎就假惺惺?他是真关心他啊。
可是他看到白鸟如此痛苦,这凄惨,就不忍心凶回去,只能忍着委屈,凑过去想帮白鸟解开锁链。
当他手触碰到白鸟身体,脑海倏然闪过些奇怪,破碎,难以捕捉画面。
在白鸟抗拒和挣扎中,将夜呆
于是他也变成那个样子,这样他就拥有双可以离开这里腿。
只是,当他顺着白鸟气息找到它时,只看到峭崖边,高岭上,虬粗锁链缠缚着只浑身染血,奄奄息鸟。
将夜慌张要命,他怕它死,就匆匆跑过去。
可他还没适应人类腿,跑得急,个趔趄就摔倒在白鸟面前。
这动静瞬间惊醒昏睡白鸟,将夜只觉得眼前光芒炽盛地让人睁不开眼,从白光中透出银白长发,被风飏着飘逸身后,青年苍白脸颊点点显露在将夜面前。
天?
不行不行,自己忍不那久。
个时辰吧。
也不行!还是太久。
那要不……就盏茶功夫好,只要白鸟解释清楚,其实也不是不能原谅啦。
子扎入他水凝身体中。
川流凝不成身躯,但每滴水都拥有将夜感官触觉,这种感受流淌在他和白鸟之间,很奇妙。
虽然川水和只鸟是没办法沟通说话,但他们之间有种奇怪默契,川流每天都在等白鸟来自己身躯中沐浴,白鸟也每天在黄昏将至时,踏着天边绚丽霞彩飞来。
直到有天,白鸟未能守约。
但将夜想,他们从未定下约定,又何谈守约呢?
将夜愣下,这张脸好像很熟悉……
好好看!
他们这种灵物化作人形还能长成这样吗?
可白鸟好像并没有认出他,甚至那双桃眸无比痛苦且凶悍地看着他,仿佛同他有什深仇大恨。
将夜急,看着白鸟浑身锥入钉子和绞入血肉锁链,连忙说:“你……你没事吧?你疼不疼?”
但是……
任是将夜把浪掀得再高,高到足以引起很多彩雀注意,也没引来白鸟。甚至,他都能将视觉感官转移到浪花顶上,遍遍极目远眺,也未曾瞧见白鸟半片羽毛。
心底不安愈重,将夜就想,自己只是川水,难以脱离这条云霭织就河渠,要如何才能离开这里,找到他白鸟呢?
于是,他想起来,自己曾亲眼见过梧桐树幻化成人形模样。
川辈子都没离开过沟渠水,从没见过别人,他以为所有人类都长成梧桐树幻化那个样子。
那漂亮白鸟,或许已经寻觅到新川流吧?
听说九天灵潭水灵气又足,性格又温和,不像他这凶悍不讨喜,或者,潆洄湖畔也是不错选择,别鸟雀都喜欢去喝那儿水,不像他水里都是毒。
将夜想着想着,心底有些伤心难过。
但他到底是条憋不住情绪川流,卷起水流,掀起浪花,恶狠狠地发泄似朝空中抛,要是白鸟朝这边望眼,就肯定知道他生气啊!
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要是白鸟来,他该怎闹脾气,要晾它多久,自己才好消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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