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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夜再回魔域时候,解开步凌尘周遭禁制,并未多言什,兀自走回殿内,去那间密室,密室之中水晶棺材里只余下具尸身。
涅槃之力能让将夜融魂,自然也让万年前,前世他重生,但魂灵只有个,那具重生魔后身躯化作烟雾钻入将夜体内。
他将万年前那些事都记起来。
“将夜,你不能这样!”
“不能哪样?”将夜定定看着他,忽然嗤笑声:“早就死,被你主子害死,只余具残躯,毁不掉,埋不,还要为这心狠手辣天道利用来维系他世界。”
“呃……”洛言没再劝,但也没答应让将夜见君衡。
将夜就坐在云缈山山门口,刮风下雨,雷鸣电闪,他都动不动,就这俨然将自己摆成尊雕塑。
如此数月,洛言终于带他去见君衡。
但他舍不得扔,揣在怀里并带走。
出神隐峰,他又去趟后山上古秘境,这里荒废许久,他什也没做,只是在里面按照记忆中路线溜达圈又出来。
还有溯洄涧那个寒潭下祭台,尚残留着云谏淌过血,可惜是,祭台已坍塌,里面痕迹都没留下。
云谏切都被抹去,就好似这个人没出现过般。
就连云缈曾知此事弟子提到这件事都选择缄默。
梦。
他撇下步凌尘,去趟云缈山。
如今云缈山尊洛言为掌门,修仙界还成立仙盟,洛言也是人人信服盟主,人间片大好。
将夜再回云缈时,早已物是人非。
云缈新补上批弟子,这些人不认识他,只当他是掌门客人,还有那些认识他旧人,也只在看到他时候惊愕瞬,就闭上嘴默默走开。
这也是将夜最后次见到天道化身,天道借着这幅凡躯留在人间,只待这具身躯自然死亡,便回归鸿濛。
他不是要求祂,只是找到可以威胁祂法子。
祂不是在乎他这条命吗?原以为死不,但谁让他找到新办法,他就拿这个要挟天道,要祂把人还给他。
将夜太疯,比那时云谏还疯。
天道叹息声,终道:“剩余涅槃之力,或许有用,你若与他寿数共享,祸福共承……便只当他已死。”
云谏到底是神隐峰仙尊,还是魔域魔头,已经没有人去议论。
人死,果真如灯灭。
将夜幽灵般晃荡半夜,洛言终于找来。
他说:“你住那魔域终归是不好,那里瘴气太重,不利于你恢复,还给你留着神隐峰,你……”
“不必,那里葬着他,自然也该是埋骨之地。”
他像个幽灵样飘荡在云缈山。
去过神隐峰,躺在云谏常常栖息藤椅上,闻着熟悉,还残留此处淡淡岭梅冷香,躺椅摇晃中,难得安稳地睡觉。
他是被冷醒。
醒来后才发觉月已上梢,更深露重无人为他披件衣裳,盖块毛毯,他静坐好会儿,才似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站起来,从屋内翻到储存在冰盒中保鲜糕点,那是那段时间云谏总逼他喝药,还总爱用嘴喂他时候,每每看他被药苦地眉头紧皱,就允他吃些蜜饯糕点。
他如今尝着,也不知是不是这糕点放得太久,不觉得甜,竟觉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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