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汪峦望着三夫人,目光中是她无法动摇坚定。
五年,这五年他颠沛流离,刻意用那背叛痛苦去日夜折磨自己,但终究还是落回祁沉笙手中。
汪峦再无法躲避什,无论是浓烈恨还是炙热爱,当他被祁沉笙禁锢在怀中那刻,他就知道自己至死都再无法逃出。
不过既然如此……他又为什要继续逃呢?
“沉笙,他不会再放走,”汪峦摇摇头,像是在低声自语,却又笑笑:“他不放过,也不会放过他。”
汪峦抬眸看着三夫人给相片,望着上面娇俏欢喜女孩,半晌后却还是摇摇头:“咳咳……三夫人,还是拿走吧。”
“这怎能拿走呢?”三夫人下子皱起眉头来,也顾不上身份,坐到汪峦身边:“刚刚说,你没往心里去,是不是?”
“你不要以为如今进这祁家门,便万事无忧。”
“老太爷前段日子,听你跟沉笙事,是动大气,只是被老太太劝住才没有如何。如今要想事情回转,就只能是沉笙肯好好娶亲……”
“三夫人拿走吧。”汪峦又轻轻地重复遍,扶着那椅子颤颤地站起来,闭闭眼睛:“还是要谢谢您……让知道沉笙如今艰难。”
是长房长孙,生意上又做得好,得老太爷青睐,眼看着便能继承家业,真正作主祁家--可你也知道,他偏偏出事,残双腿。”
“老太爷虽然不说,但心里头到底还是起飘忽。”
“原本有那个大哥在上头顶着,沉笙他再怎胡来都罢,但如今……他闹不得。”
“这大家子,多少人都在盯着呢,特别是那邱氏生老四,能耐没几分,可也占着个长房名头,最近也是起心思可劲儿得闹腾。”
“你要是真为沉笙好--怎能眼睁睁地瞧着,他失这祁家?”
三夫人
“也明白,自己这病无非是在耗日子,三年五年。”
“但--”
汪峦转过身来,整个人好似是绘在薄纸上绮画,风吹就要碎掉,可他却还是定定地说道:“但只要活着日,便不会看着他娶别人。”
如果这是五年前,那时候汪峦碍于身份,碍于汪家,时时刻刻都心存忐忑,尽管拥有着祁沉笙所有迷恋,心中却仍存着难言卑意。
他或许真都动摇,会退缩,会让步于让祁沉笙掌管祁家,回到那条坦荡正途。
汪峦仍是不说话,可低低咳喘声却未歇过,丰山想要偷偷跑出去找人来,却被汪峦忽然来至目光挡回去。
三夫人看着汪峦神色,以为自己是说动,便又加几分力气:“再者说……你这身子,莫怪多事,找人偷偷瞧过回春堂那边开方子,是痨症吧?”
“不是要说丧气话,这痨症便是千金药材流水供养着,也不过能撑个三五年,你也该替沉笙想想……这三五年之后,他又要怎过下去?”
“往远说,你走得早不必受什孤苦,百年之后他膝下空空,又有谁给他养老送终?”
汪峦还是没有说话,三夫人却已然起身走进,来到他面前,从袖中取出张小相片来:“这是娘家那边侄女儿,今年十七,样貌生得好,人也温婉……你看着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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