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间光可鉴人,香槟色墙砖旁嵌着浅金色电梯门,炫得人眼晕。
许尧臣垂着头,刚要跨进轿厢,不留神旁边凑过来个人,他刚要给来人让出点位置,却被那人搭住肩。
周余双桃花眼抹着笑,“哟,巧啊,臣臣。”
“巧吗?”许尧臣甩开他那只爪,步跨进去。
“露馅……”周余笑嘻嘻地,“不巧,追着你来。”
落地窗外是片平静人工湖,湖面连着墨黑天,许尧臣扫眼,点头,“在飞机上就困得不行。”
他这是随口扯淡,不是困得不行,是闭眼就精神得像半夜出没贼。
周前,许尧臣收着关正诚发来短信,说厉扬已经从看守所出来。紧接着,陈妙妙来电话,说是同件事。
挂断前,他嘱咐:“儿,咱不能这着办事,听爹话,给厉总去个问候,得懂事,听见没?”
许尧臣听见又没完全听见,仿佛陈总放个不疼不痒屁。
许尧臣搬家,搬到离机场只有十五分钟车程那个地广人稀小区。
小洋房,栋楼住四户,面积远超许尧臣个人要求,所幸房租和市中心两室厅差距不大,穷鬼挺满意。
搬行李、采买、安置这堆屁事都是刘铮在干,许尧臣从那日见过顾玉琢之后就没闲着——他宿醉睁眼,获悉两年前冰箱存货总算定档,片方要求艺人配合宣发,他正马不停蹄地辗转几大城市跑路演。
片子叫《神探二三》,是部小成本电影,背景设定在民国,讲三个学生成立侦探社联手破案故事。
怎说呢,这部片子从制作之初就透着股烂片味道,拍摄周期也不长,许尧臣当时是见缝插针过去拍,两个月速速杀青。
许尧臣没料到这位天字号第闲人那股神经劲儿还没下去,懒得应付他,往轿厢夹角靠,不言语。
“你跟姓厉是不是掰?”周余从来是个没眼力见儿瞎
糖醋小排、醉蟹、熏鱼,许尧臣象征性夹几筷子,胃里恶心泛上来,立时脸苦相。
制片瞧他眼,乐,“小许你这不行啊,晕机可得克服,你们艺人比们飞得勤,克服不就是自个儿受罪。”转头喊服务员,“来瓶冰可乐,糖醋小排和麻辣脱骨爪另打包份,”又忙乎乎扭回来说,“带上楼,会儿缓过来吃口,明儿还熬天呐。”
许尧臣拱手,苦中带笑,“谢,叔。”
——糊逼剧组向来感人,大约是因为你糊也糊,所以氛围相对轻松,破事儿不多。
服务员手脚麻利,很快把打包东西送来,许尧臣拎上,在大伙稍显同情目光中扣上鸭舌帽,兜上口罩,出门坐电梯去。
路演最后站在桁州。
桁州是个南方城市,水系贯通全市,春秋时节自是十分宜人,入冬却湿冷异常,让这群被暖气惯坏北方汉子落地就先喊救命。
行人坐车到酒店,下车吆喝着太冷,要先干顿热乎饭,于是打狼样涌到酒店餐厅,呼呼啦啦占据四五桌。
艺人们和导演、制片去包间,十人台,正好坐满。
许尧臣前晚没睡好,脸色青白,眼下凹块黑,坠着眼袋。旁边饰演“二三”里那位“三”林昊,碰碰他:“哥,你要不吃两口就上去睡吧,反正活动是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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