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是他索然无味办公室——他在医院住半个月,工作堆积如山,出院以后就被绊住脚,几番想往桁州跑都没跑成,让白春楼看得死死。
许尧臣心情不差,与他回道:剧组放小假,来等跨年。
来而不往非礼也,许尧臣拍张顶楼风景,发过去。照片角落里,男男女女三五成群,桌面上,露出只高脚杯,杯子里盛着色泽漂亮葡萄酒。
又张照片发过去,是他自拍。
——流畅脖颈线条被衣领阻隔,锁骨藏得“犹抱琵琶半遮面”,光线昏暗,却将他五官立体度放大许多,有种与寻常不同好看。
许尧臣想,辛萌是可贵。
跨年这天,汪导大发慈悲,没让他们赶大夜,给群年轻人放小假,让他们自己耍去。
许尧臣婉拒大伙邀请,个回酒店——他早起就让刘铮走,横竖天两天没助理也死不,让铮子回去陪女朋友跨年去。
酒店顶层是间在市里顶出名清吧,连平日都难订座,逢到节假日是难上加难。许尧臣提前半个月,让刘铮给订上露台个位置,冷是冷,但风景这厢独好。
他在房间挑拣番,找件略松垮毛衫套,荡下领子压着锁骨。马海毛混纺让他看上去绒绒,花里胡哨颜色堆出丝道不明轻佻。裁剪齐整、中规中矩窄领羊绒大衣压,又将那抹轻佻镇回去,只余下丝与节日合宜亮色。
儿要劳烦他拿趟外卖,给订牛肉窝蛋粥和点心小菜。
拎上热腾腾饭菜,许尧臣叫辆车,回他出租屋去。
转天,许尧臣搭早班机到桁州,刘铮在机场接上他,直奔郊外荒地。
许尧臣抽空子去找汪导赔不是,说家里头事儿料理差不多,往后就常驻剧组——生是组里人,死是组里鬼。汪导和石编人捶他两拳,叫他甭贫嘴,后面有他重头戏,可不轻松。
剧组统筹知道他不撒丫子飞,松口气,玩笑道,您和辛老师可真是职业道路上强力辅助,让下就打通任督二脉。
在他身后,是几道意味不明目光,他看不见,却落在厉扬眼里。
电话打过来,厉扬问:“宝啊,你这是猎艳去吗?”
“个单身,平时忙如狗,得趁放假抓紧时间寻欢作乐呀。”他声音勾在耳边,带着笑音,又轻又软,是故意,“您说呢,老板?”
许尧臣拢拢头发,上顶层。
侍者引着他到露台,四周围码着并不碍眼室外取暖炉,无风时,倒觉不出冷来。
手机震,许尧臣垂眼,毫不意外地看见狗皇帝“晨昏定省”-
收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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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讲得逗趣,意思却明白:你们二位,可够给们添乱。
许尧臣让刘铮把备好护肤套装私下里给姑娘们送过去,真金白银诚意,谁也讲不出敷衍二字,于是这周多混乱,大伙便嬉笑着翻篇。
临近元旦,辛萌杀青。
时间比预计长,她偷摸轧阵子戏,自己也是百爪挠心,悄悄跟许尧臣讲,轧戏恐怕是往后常态。她经纪人趁流量顶在上面,连接不少本子。聊及为何不反抗,辛萌苦笑,却也没挑明,只说人得知恩图报。
混在这圈子里人,讲良心,到底是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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