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尘白定住似静凝半晌,慢慢抬起手,探向骆枳鼻间。
骆枳身体冰得慑人。
他安静仰着头,手臂软垂下来,鼻息轻得吹不起半片羽毛。
骆枳安静着不回话。
“你发现恨你,所以不想跟回家?”
任尘白半蹲下来,捏起骆枳苍白下颌:“可不会放过你。”
“曾经是真想和你在起。”任尘白语调温和,说出话却完全不是那样回事,“但不知道,你也是个养不熟没有心怪物……”
骆枳身体顺着这个力道,无声无息地靠进他怀里,额头软软地贴在他颈间。
直到任尘白处理好些事,回到病房,除天色已经暗下来,切都还和离开时没什区别。
因为骆橙在父亲怀里哭得太凶,骆承修怕宝贝女儿喘不过气,叫人开窗户,那扇窗户现在依然半掩着。
今晚大概有雨要下,夜风灌进来,挟着湿漉漉冷意。
银月浅淡,冰冷光芒钻过被风撞开窗帘缝隙,融进屋内未熄那盏灯。
骆枳依然垂着头坐在床脚。
哥,也被骆枳事纠缠得疲惫不堪。
听网上说,骆枳自己出道时候以势压人,开公司又想要侮辱公司艺人,在人家拒绝以后,还动用手段把人家雪藏好几年。
……
这样伤害他们家人人,她没有去报复骆枳,而只是隐秘地生出点这样念头,并不是什错事。
骆橙把原本要说话咽回去。
任尘白看着他,手臂不自觉地僵瞬。
可那短暂停滞随即就被更鲜明恶心和鄙夷瞬间压过,任尘白用力甩开手臂,猛然起身:“滚开!倒不知道你什时候——”
他话头骤然刹住。
骆枳被他甩开,滚两滚重重磕在床角,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任尘白忽然被某种强烈窒息感挟住,他怔忪着蹲下去,把眼前人翻过来。
任尘白在门口停刻。
他视线很复杂,但那些复杂最终却都被冷意盖去,他走到骆枳面前,低头看着狼狈人影。
“知道错吗?”任尘白语气很淡,“你靠自己是活不下去。”
骆枳坐在灯光与月色交界。
任尘白站在他面前,贯温柔体贴面孔被冷月衬得发寒:“简怀逸步步为营,你家人自私冷血,你要保护妹妹,只是个没有脑子蠢货。”
她甚至没再看眼骆枳,就头也不回地跑出病房,跟上父亲匆匆离开。
任尘白出门去送他们,反手合上病房门。
……
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
这安静就是三、四个小时,因为任先生提前交待有家属要探视,所以查房医生和护士都特地避开这间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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