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危亭动作已经放到最缓,但骆炽现在身心都太过放松,几乎忍不疼,脑中那些刚刚平复下去红烫铁浆跟着搅,眼前就飘起几颗金色星星。
如果影子先生刚才真直接抱起来他就跑,他大概会当场昏迷给影子先生看。
骆炽想想那种场景,又好笑又歉疚,慢慢扯住明危亭衣袖:“对不起,快点好起来。”
“在生病,怎能对不起。”明危亭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不是你自己想要生
明危亭醒来后坐很久,他在梦里看着骆炽,只是在想,他确应该早早就开始学习和训练这件事。
他该抱着骆炽就跑。
明危亭没有箍紧手臂。他用多少力气把手臂收紧,就用多少力气控制住不惊扰刚头痛发作过骆炽,隔许久才低下头。
明危亭低下头,他拢住骆炽头颈,认真看着骆炽。
骆炽枕着他手臂,显然完全不担心他回答,等得已经快睡着。
梦里他又回到十年前那艘船,看到岸上篝火。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明危亭确想过很多次,如果那时他从船上下来,后来可能会发生什事。
大多数这样思考都只会无疾而终。他那时对吉他和绘画没有任何解,也并不擅长描述自己所知切,冒昧去直接敲门,说出话多半会被任姨举着笤帚轰出去。
所以那场梦里,他走下船,抱骆炽就跑。
这种事明先生当然做不出,幸而他那时并不是什明先生,况且那又只不过是场梦。
明先生没有立刻出声,也没有动。
骆炽等会儿,举起手,在他胸前敲门似轻敲两下。
明危亭握住他手,低声开口:“稍等”
骆炽好奇:“等什?”
“不能现在立刻把抱着你站起来就跑。”明危亭说,“你头会疼。”
明危亭轻声说:“好。”
骆炽慢吞吞睁开只眼睛,故意拖长声音:“好什?”
明危亭看着骆炽这样动作,连笑也从眼底透出来,低头去碰他额头:“姓给你。”
骆炽只是想借下,有心谦辞倒也不用这样大方,但随即就被明危亭收拢抱进怀里,控制着力道轻缓起身。
到这个时候,骆炽才意识到刚才确该想。
骆炽适应能力非常强,忽然被抱起来就跑应当也不会害怕。梦里骆炽对他说感兴趣,挥着手和远处岸上任姨大声请假,和他起出海玩个星期。
他教骆炽潜水,把自己发现海底秘境给他看。上千万年形成钟乳石林立在幽深洞穴里,鱼群在他们身边穿行,栉水母逐水漂流,亮起柔和紫罗兰光。
骆炽被他牵着右手,看水底世界,也看天上星光。那些画面被描绘在画布上,变得更神奇和美妙,骆炽坐在船舷上弹吉他,有风、海浪和他做伴。
……
这是种很难述说清楚、也完全没有必要说清情绪。
骆炽超级惊讶:“明先生也会把抱着人站起来就跑?”
明危亭应声,倾下肩膀,遮住从礁石背阴处来风。
昨晚,骆炽睡着后握着他衬衫。但骆炽右手没有力气,稍微动,衬衫就会从虚捻手指间滑出来。
明危亭坐在床边,难得地做场梦。
很短梦,他从坠入梦境到醒来,似乎也不过只是几分钟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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