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晨,江弛予醒得格外早,冬天早晨干冷萧瑟,连楼下小花园里晨练大爷大妈都歇菜。唯有洒水车拖着机械冰冷电子音,缓慢驶过小区外高架桥。
床头夜灯夜未熄,暖气开得刚好,郁铎缩在他怀里睡得正沉。江弛予将醒未醒,把怀里人搂得更紧些,顺势低下头,温柔地亲亲他额头。
这是个不带任何意图吻,江弛予嘴唇只在郁铎额间短暂停留瞬,很快就离开。
不知郁铎在梦里看见什,在这枚“早安吻”退开后,他微微抬抬下巴,将嘴唇凑近江弛予。
这是个索吻姿态,郁铎眼睛上纱布未拆,无法分辨他是有心还是无意,江弛予睁开眼睛,定定地盯着他看好会儿,最后还是遵从自己本心,低头吻下去。
“有事怎不喊。”江弛予拉高下摆,方便郁铎将胳膊从袖子里抽出来,还要格外小心不要碰到他眼睛上纱布。
郁铎配合着江弛予动作脱下衣服,随口说道:“就是想去个洗手间,不小心就撞到茶几,是不是吵醒你?”
“没事。”江弛予将脱下湿衣服往床边搭,低头帮郁铎把前襟纽扣颗颗扣起来:“今晚留在这里。”
因为郁铎摔那跤,江弛予就此搬到他房间,方便晚上照应。时间也在这平淡如水琐碎中,连过几天。
在这几天里,江弛予护工工作干得越发得心应手,每天照顾郁铎吃穿起居,陪他“读书看电影”,带他出门兜风散步,夜里和他睡同张床。
为由,靠在那个人身上,用种似是而非姿势,轻轻抱住他。
***
夜里江弛予被隔壁连串重物落地声音惊醒。
才过天时间,江弛予浅眠毛病又回来,整个晚上梦梦醒醒,怎也睡不安稳。
半夜被吵醒,这下是彻底睡不着,他起身去隔壁房间,开灯就看见郁铎摔倒在地上,杯子壶子在他身边摊地。
郁铎嘴唇微不可查地颤
他们甚至还起开车上趟南明山,在山顶小卖部前人喝瓶橙子味汽水。
日子似乎回到过去,原来那些看似难以逾越隔阂,只要再次彼此靠近,就能逐渐抹平。
生活是难得惬意舒心,不过对江弛予来说,偶尔也有烦恼。
说不清是郁铎睡相太差,还是习惯使然,每天早晨江弛予睁开眼,总能看见他睡在自己怀里。
这样日子对江弛予来说像是硬币两面,面是短暂美梦,面是痛苦折磨。他时刻提醒着自己珍惜当下,要冷静,要克制。但无处安放欲念又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让他夜不成寐。
王姐请假,家里另间房自然就空出来,“小赵”也没有理由继续挤在郁铎那里,所以晚上两人就各回各房间。
“你这过来?”被人看到自己这狼狈模样,郁铎也有些尴尬,他伸手扶住床沿,尝试着自己站起来。
“别动,来。”
这幕可以说是直挺挺地戳人心窝,江弛予走上前去,弯腰将人抱起放回床上,又心疼又懊恼。
江弛予先是检查郁铎身上有没有受伤,又找出套干爽睡衣,郁铎顺从地坐在床上,让江弛予帮他脱掉濡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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