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实还好。”他低下头，下巴靠上安嘉鱼
肩膀，“没骗你。不用做手术就已经很好
。而且这对她来说大概不算什
。”
“……那对你呢？”安嘉鱼问。
不管是对谁，最艰难时期早就过去，刚上大学时候，李彗纭还处于痴呆症中期，时而痴傻，却逃不过在清醒时候面对自己。那是精神与身体双重折磨，她甚至尝试z.sha。
乔郁绵只在勤工助学回到家后，对着她用剪刀割破手腕问她
句：“你不总说
爸不要，所
切安顿好天都快要黑，护工留下，乔郁绵疲惫地关上身后病房门。
安嘉鱼贴墙站在病房门口，像忘记写作业被老师罚站学生，心不在焉看着地面。见乔郁绵走到面前，也垂着眼不直视他，只低声问：“你饿，让阿姨煲汤，等下司机会送过来……问医生，他说你妈妈这个情况还要补充维生素D…”
乔郁绵诧异地捏捏他僵硬手臂：“吓到，已经没事，打镇定睡着。”李彗纭闹得不轻，被束缚带固定在担架床上时还差点抓伤医护。就诊也时不时对着医生大呼小叫，场面极为难看。
听到他询问语气，安嘉鱼才缓缓抬头，悔恨难当：“……对不起……小乔，是不好……”
乔郁绵愣：“什……”
X光片显示李彗纭髌骨横断骨折。
唯好消息是骨折无移位，不需要手术，只需抽出积液，石膏固定，四周左右可以恢复，进行复建练习，他们重重松口气。
不用手术就还好。
虽然李彗纭才57岁，可经历多年痴呆症折磨，大脑连带着身体各个部分机能早已退化得连七八十岁老人都不如，手术，以及术后长期卧床对她来说都是个巨大挑战。这样病入晚期痴呆症患者旦躺下，可能就再也起不来。
只不过诊疗折腾许久，李彗纭听不懂医生问题，很难配合。
“是没忍住……啧，不该呛他们……不然你妈妈可能也不会受伤……”他沮丧至极，“没想到他们会这过分，看起来明明也是体面人……”
原来他这大半天都沉默不语恨不能消失，并不是因为被发狠李彗纭吓到，而是……在自责？
仔细看看，下唇已经被他自己用牙齿撕破表面层，冒着血。
“怎会怪你，是他们不好。”乔郁绵牵住他手，“而且，多亏有你帮妈转院，住进单人病房。”
安嘉鱼甩掉他手，整个人抱上来，轻轻摩挲他后背：“小乔，你要是难受话就骂骂，或者……想哭也没关系……”
好容易打上石膏，安排住院又废番功夫。
原本不手术骨折是不需要住院，但考虑到病人情况特殊，医生努力协调，给她争取到个床位，在八人病房角落里。
乔郁绵走到病房门口心凉，是全开放式空间，但李慧纭根本没有办法跟别人同住，可医院床位向来紧张，就这还是医生好心帮忙……
安嘉鱼路跟在他身后，不声不响地忙前跑后，这会儿才主动开口说句话：“不能住这里。你等五分钟。”说完，他掏出手机转身去僻静角落里，不知是与谁通话。
他挂断电话没多久，他们就被安排转院，进间宽敞单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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