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枝山稍作沉吟:“再把看守人都筛遍,看近来有否异样。另外,放几个人暗处盯着,查有不对先别动,报上来就是。”
钟管家应声,悄摸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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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没有回南天,不像中州,过端午到处湿溻溻,墙上刮得出水来。
这日从沈夫人院子回来,司滢挨着窗下抻会儿线,晃神,把那条长命缕掏出来。
不过,倘或西宁侯不是那贪,当初他或许还得另寻法子,才能出得死牢。
至于齐弼峰为什来找他……
“吱”声,是外头风起,将槛窗吹得阖上扇。
时川赶忙去关,谢枝山坐进官帽椅中,背靠搭脑,手里把起玉滚轮。
小碾子精致,挂着几颗晶石也趣致,将来拿去逗孩子也不错。
当然,如果不是嘲笑他话,他会愿意留在那里直看。
她很……足,是他福气,更令他神往。
纽子扣正,谢枝山口干舌燥,掉入好阵回想与幻想。
想得多,差点没齁死。
时川进来添茶,顺便带来封拜帖:“郎君,是齐大人。”
谢菩萨喜欢她?
明明他前些时日着急得很,见她和丁将军没可能,就立马过来催她另找……
走到荫处,踩过梅花门,司滢忽然停住。
如果织儿猜是对,那上回在廊子里头,难不成……他是在暗示她,在毛遂自荐?
所以,不是他越来越怪,是她猪油蒙窍,死脑筋根,从没能领会到?
这长命缕如果表心意用,是有其讲头。
要表心诚,且想有回应,最好自己动手编。
对姑娘来说这没什难,但爷们多数会避懒,有摊上买说是自己做,大家公子则直接甩给府里丫鬟绣工,也是很常见行为。
而这条呢……上回她湿着手,曾
忖忖,让时川去唤钟管家。
钟管家来得很快,谢枝山也没说别打岔,直接问他,当时挑另外两个人安置去哪里。
指,是和司滢起被卖给谢家,给谢家传宗接代女子。
除司滢外,那二人当中,个是人牙子手里挑干净姑娘,另个,则是隔壁县城物色,没开过脸清倌。
钟管家如实答说:“都在新买庄子里头养着。咱们人看得紧,那两个也本本分分,连调笑都极少……郎君可是担心她们走漏什风声?”
齐大人,便是原吴州总兵,前些日子无罪释放,丁淳那位恩师。
没想到丁淳所言为真,这位堂堂总兵,竟然真要来造访他。
见谢枝山垂眼,时川琢磨着问:“听说西宁侯爷几次登门,齐大人却都以病体相拒,可这回却要来见郎君,不知是怎个想头?”
谢枝山嘴角微微捺,声音有些漠然:“将死回人,总是格外惜命。这位总兵原就不爱掺和朋党,是西宁侯不足意,却又不知自己在异想天开罢。”
圣躬虽欠安,天子却已不是初初即位病弱少帝,像侯府这样功勋人家,可以予宠,可以利用,却绝对不会允许其权势坐大。
这想着,突然打个哆嗦。
而此时陶生居,谢枝山刚从湢室里出来。
路走,路系着领下最后那颗纽子。
自己孩子都没尿过,先给个同辈尿身,像什话?
不过丢脸归丢脸,但她憋笑模样极生动,笑起来也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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