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这时候再问起,他大概也不知道那时候自己,到底有多古怪。
正恍惚着,裙摆被扒拉下,司滢低头去看,见是元元捡块叶子给她吃。
司滢张开嘴,咬出啊呜声响,装几下,小
司滢怔怔。
照干娘这个说法,总不能是头回见面,谢菩萨便已……
晃晃头,司滢觉得自己想多。如果真是那样,她怎可能生扑都不成功?
那厢沈夫人还在说:“刚到那天看你们俩,别不提,单他硬要跟你站在条缝砖线上,就知道猜得没错,他准在打你主意。”
提起这事,司滢摸摸袖笼下长命缕。
谢枝山只在府里休养三日,便重新回去上值。
此前早有传闻,说他会被调往六部担当实缺。
翰林院历来是百官中最高起点,对里头年轻文官来说,不管调往哪个职上,都是升任。
所以这回带伤上值,好听话是尽职,却也势必会有人说是在博美名,不过谢枝山足够泰定,并不把这些当回事。
府内暂且安生,午晌前夕,沈夫人抱着不肯睡觉小儿子,遛达到蕉月苑。
软便些袍子后,她躺在摇椅上小憩。
摇椅做工很好,声音轻,有如涟漪般仰动,人躺在上头不用担心侧翻,这前后摇着,像是大人秋千。
视线由远及近,众山脊看到墙头,司滢这才意识到,她真要离开这座府邸。
思绪阵阵,不由遥想起头回进来时那份忐忑。彼时全然不知前途如何,是离是留,是吉抑是凶。
可没想到是,竟然就那待下来,回想切,真像短促梦,有陆离变化,却也真实得历历在目。
站条缝砖线这事,她也记得。
那时候因为这长命缕,她怀疑他心思不纯,又怕他是哪根筋搭错,琢磨着找她麻烦,所以吓得跟什似。
那天府里等干娘,他从外面回来,还冲她笑。
接到他笑后她如临大敌,后来干娘她们到,他又黑着脸,硬要跟她站在起。
不算很近,但要站道砖缝,要坐在同向,固执得让人头皮发麻。
大儿媳快要临盆,她在燕京留不下几天,很快就该回武昌。不过早先起意带司滢这个干女儿起,这回是肯定用不上。
沈夫人道:“你亲哥事已听嫂嫂说过,既担你声干娘,按理得跟厂公见见,只是听说厂公为人低调,不定愿意张扬,这回时间也紧,便等下次来燕京,咱们再叙也是样。”
说着笑眯眼:“下次来,该坐高堂,喝你们喜酒。”
“干娘……”遭打趣,司滢难免犯羞。
沈夫人径感叹起来:“早知这事有鬼。山儿是个最怕麻烦人,尤其不愿意同姑娘事沾边,那回还特意去信……信里那份恳切你是没瞧着,当他这多年姑母,真真头回长见识。”
不论刚开始有多不安,可住久,心底也曾把这府宅,把蕉月苑当作过家。
幽幽叹,脑子里太多事,复又回忆起哥哥今日言语,为兄妹相认而感慨庆幸,但也为哥哥遭遇而难过。
命运弄人,真真只有摇头苦笑份。司滢牵住袖子盖住脸,再想着从哥哥那里听来秘辛,慢慢合起眼。
……
日子过起来飞快,晨昏交迭着,很快便过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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