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从来不好混,权党互斗有,皇权倾轧,也难逃。
当中种种太过复杂,并不合适聊,泉书想想:“听说皇妃向陛下求情,不管怎样,不要祸及女眷家人。”
话才说完,听到有稳稳脚步声。
二人看过去,太阳照得山壁发亮,而假山后头,绕出个袁小郎来。
病假告完,他已回锦衣卫当值,这会儿也是身轻便贴里,戴乌纱,腰间柄长刀。
比起上回郁郁寡欢模样,她这回欢快不少。
赵府贪墨案子起,来年北坨岁币能得减免,也算是给母国立回功,至于男人……
泉书眨着玻璃珠子样眼:“宫里都在猜,说肯定小皇子接位,如果新帝登基,阿爸或阿哈肯定要来朝贺……离开这久也想家,到时候,随他们起回去算。”
想家肯定是真,但要回去也肯定是气话,她既然来便代表是北坨,哪有说回就回道理。
司滢带她在园子里闲坐,闻言问句:“贵主跟四表弟……许久不见?”
那重审之时,该要模糊疑点,便不会再细究。
不过临阳宫那位,确实也不得。
司滢连连点头:“原来皇妃娘娘,吹枕边风这厉害。”
枕边风?杨斯年掀出些笑意,摸着指骨上筒戒转转:“别怕,总要让她露露头,才好做后面事。”
兴许是见惯波澜,司滢没有哥哥脸上看到什起伏,也慢慢把心定下来。
彻查先前几个吏员,倘有可疑之人,必要严办。
如此来,案子便又要重新查起。
递完消息,杨斯年坐在值房圈椅里,抚鼻深思。
良久,他起身离值房,出宫门往府里行去。
待过府门,司滢也正好赶来。
司滢起身:“四公子?”
小郎君喊声表嫂,别别扭扭说:“正好在附近办案子……经过府里,来看看舅母。”
看舅母看到园子里来,司滢也不点破,顺着他话道:“四公子有心,婆母这两天确实又不大舒服,你能陪她说两句话也是好。”
见司滢还对自己笑,袁小郎脸愧怍:“其实没什脸来,爹……”
该怎说好呢,小郎君脑
泉书掐掐日子:“好像从谢大人入狱之后,就没见过。”
说完后知后觉,讪讪地笑起来:“忘,是来安慰你,不该跟你说这些。”又问司滢:“你怕不怕啊?”
司滢叹口气,当然知道她为什问这个。
大理寺换批人审案,说不定走个场面草草盖戳,硬把这个罪名安在谢枝山头上。
先倒他,至于所谓真凶,那也是后话。
略待待,她往府里回。
经过教坊司时,扬目看眼。
女乐们都穿着朱红衫子,或在排演,或是抱筝乐臊眉耷眼地立着,偶尔与同伴闲谈,也不怎敢说笑。
大事要来临时,除等,也便没别。
司滢回到府里,过没两日,泉书公主又来。
“哥哥。”她面打招呼,面替哥哥拭掉肩臂上尘灰。
兄妹两个走到楼厅,杨斯年已把天子举动告诉司滢。
听完,司滢怔怔然说:“看来,陛下是真不想让夫君活啊。”
话是对,杨斯年深以为然。
这样圣令,大理寺但凡不是颟顸之辈,都瞧得出天子有多想坐实谢枝山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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