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楫,昨夜已与司渊渟正式达成协议。”楚岳峙神色萧冷,将声音压得极低,说出口每个字,都如裹上寒霜般冰冷彻骨,“要他,助夺得帝位。”
撩起袍摆在楚岳峙跪下,周楫坚定道:“属下,誓死追随王爷。”
他是跟随楚岳峙出征打过仗兵,忠心从来便只有楚岳峙人。这几年间,他在楚岳峙身边看着当年助楚岳磊登上帝位功臣个个陆续被以不同理由问罪处斩,又看着楚岳峙步步交出手上所有实权到最后连兵权都交出,旁人只道楚岳峙此举实乃下策,自古君王哪个不忌惮手握兵权者,可楚岳峙却这样轻易就交出保命符。可那些人又怎知,这些年间疑心病愈见严重楚岳磊明里暗里试探过楚岳峙多少次,若非主动交权,怕是连这几年安稳日子都没有。更何况楚岳峙从来就不是坐以待毙性格,真到退无可退之时,必会奋起反击,而今这结果,他不敢说自己早已预见,却是半分不意外。
若说如今真有令他意外之处,也唯有楚岳峙竟会选择司渊渟做盟友这点而已。要知道,那司渊渟之所以能兼任掌印太监与东厂提督之位,皆因其也是助楚岳磊篡位等功臣。当初便是司渊渟在宫内为楚岳磊传递消息办事,司渊渟此人城府极深,当时已是秉笔太监他表面上是原东宫太子人,实则却早已投靠楚岳磊,
个挂常服与寝衣衣架,楚岳峙穿鞋后伸手抓件外袍披在肩上,便听到周楫进屋脚步声及进屋后关门声。
从屏风后走出,楚岳峙总觉得身后那处还隐约残留着被玉*过狠过多进出感觉,令他十分不快,脸色愈发难看。他缓缓走到桌边在凳上坐下,坐下时又迎来阵不可避免疼痛,令他眉宇间都泛起戾色。
周楫低着头,将手上端着那壶之前备下药茶放到桌上,将药茶倒进茶碗然后双手捧起奉到楚岳峙面前。
楚岳峙瞥周楫眼,接过茶碗将药茶大口喝下,这药茶味道并不好,但至少润润他烧得发干嗓子。
这服侍人活本不该由周楫做,但眼下周楫是唯知道他和掌印太监兼任东厂提督司渊渟有牵扯人,也是如今这安亲王府中他唯可信之人,是以这本该由家奴来做事现下也只能让周楫做。
司礼监掌印太监是十二监中最具权势之位,素有“内相”别称,而按规制,掌印太监本不能兼任东厂提督之职,但规制总有被打破时候,而司渊渟便是那打破规制之人。
“谁做,查清吗?”楚岳峙嗓子依旧有些沙哑,他将空茶碗放下,手肘撑到桌上以手支额,披散墨发从肩头滑落至胸前,将他胸前那片青紫斑驳遮去大半。
周楫虽放下端盘后便手扶着腰间长刀另手自然垂在身侧,背脊板正挺直地立在楚岳峙跟前,却是万不敢抬头看楚岳峙,只目视楚岳峙脚尖,回道:“回王爷话,查清,如王爷所料,正是礼部尚书方本和。”
“呵,方本和……”楚岳峙阖目阵低笑,“好,好极。司渊渟说没错,天真以为只要交出手上所有实权,陛下就会放过,却不想陛下终究还是对起杀心。”
周楫垂首不语,他知道,这并不是他能接话,也不该是他开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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