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要走出浴房司渊渟霍然回身,他解开腰间革带扔到地上,继而扯开自己衣襟脱去外袍,直到身上仅剩白色单衣袭裤与脚上双黑色皂靴,他才大步走进浴池里,掐着楚岳峙颈脖将人按到浴池石壁上,忍无可忍地说道:“咱家瞧着今夜安亲王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安亲王如此大言不惭,那咱家倒想瞧瞧安亲王口中‘信’字,有几分重!”
被温泉水浸透白色单衣近乎透明,几无多少蔽体之用,白透料子贴在司渊渟高大却精瘦异常身躯上,轻易便能看清那比楚岳峙还要白上不少体肤,以及那寻常太监少有块块分明肌肉。司渊渟浑身上下都是瘦,连丝多余赘肉也没有,腰线收得极窄也就显得肩膀更宽,而他肌肉坚韧有劲却又不如武人那般厚实,这样体态倒另有番美感。
楚岳峙被压制在石壁上,溅起温泉水迷他眼,他眨好几下眼才让视线恢复清明,而司渊渟掐在他颈间手虽并不算太用劲,喉骨被压依旧带来令人恐惧窒迫感,他张口想说话,可个“你”字才堪堪吐出,便因司渊渟贴近他身体而失声。
浴池里温泉因含有天然矿物质而对身体有益,体质虚寒人泡在其中,旦气血运走起来往往更感燥热。
无措地与司渊渟对视,楚岳峙是那样清晰地感受到,在滚烫泉水中,他们之间只剩层薄薄布料相隔。
浴房里,萦绕着淡淡白色烟雾,那是浴池里温泉散发出来热气。
僵持两人,楚岳峙因泡过温泉面色潮红脸上渗出层细密汗珠,而司渊渟那张毫无血色脸上却唯有唇红似要滴血。
楚岳峙手劲极大,那是握过刀枪剑刃,拉过重弓弦手,现在紧紧攥着司渊渟衣襟,手背还有青筋泛起。
司渊渟垂眸看那攥着自己衣襟,筋骨分明劲道十足手。
是这样,楚岳峙自小便如此,认定就要攥在手里不放,多年来依旧如此。
司渊渟是第次在他面前解衣,也是第次以这般姿态与他相近。
下意识地伸手试图将司渊渟推开
他也曾经被认定过,但最终他成唯被厌弃,而他在围困宫墙中赖以为生仅有点温暖回忆,在那年楚岳峙叫他“公公”,他对楚岳峙自称“奴婢”时,皆已碾碎成齑粉。
楚岳峙身上有独属皇家狠劲,不仅对他狠绝,也对自己极狠,上下千年,历朝历代又有哪个皇家出身男儿郎,能忍受得被太监欺辱?
“亡国破家相随属,而圣君治国累世而不见者,其所谓忠者不忠,而所谓贤者不贤也。咱家劝安亲王,还是莫要太信宦官为好。”掩去脸上激烈神色,司渊渟不愿再跟楚岳峙继续说下去,抬手扣住楚岳峙手腕,指骨发力迫使他松手,紧接着臂上发力掼,复又将人摔进浴池里,“哗啦”下,温泉水溅起水花,眨眼间便将司渊渟身上也溅湿大半。
楚岳峙挣扎几下才在池中站稳,他呛水,狼狈地咳好几声,他抹把脸上水,顺带将湿透墨发拨到身后,额角几缕湿发贴在他脸上,他却无暇顾及,只抬头对转身离开司渊渟提高声音喊道:“疾风知劲草,世乱识忠臣!你是司老尚书之子,信你!”
紧绷弦就此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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