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渊渟无法在人前说出那话,那是他最深也是辈子都无法痊愈痛。
楚岳峙大笑几声,几乎就要疯,血丝爬满他双眼眼白,他喃喃地苦笑道:“原来是……原来直都是你……”
没有半点犹豫,楚岳峙举起手中剑指向林亦,厉声道:“给把金针拔出来!要你将记忆恢复!”
林亦双膝屈直接跪下,就连手上兵器都抛,对楚岳峙说道:“将军万万不可!那金针在您幼时封入,在您体内多年,而风府穴更是足太阳、督脉、阳维之会,若现在去除金针,不仅有可能经脉大乱,再加上记忆与情绪骤然反扑,轻则痴傻重则气血逆行而亡!”
“本王要你把金针拔!
行封印将军十岁前记忆,而今金针移位危及将军性命。司公公,将军前日头痛被安抚下后,昏睡足足两日,醒来后暗探便送来密报,乃是将军此前命人去查与司公公之间往事,不知里面内容具体为何,将军看完便是这模样,可将军此刻断不能如此气血上涌,若金针再有所移动,是会要将军命。”
“记忆,被封印?!”司渊渟闻言却怔,随即面露震惊,他难以置信地重新看向楚岳峙,“你,不记得?”
不是不认,而是根本从十岁以后,便被人夺去记忆,将他彻底忘记。
司渊渟向清明思绪停摆,就连情绪都被架空,他无法理解也无法相信。
如果楚岳峙是被迫忘记,那他这些年对楚岳峙恨算什?他这段时间以来对楚岳峙所有折辱与凌虐又算什?!
“不记得,什都不记得,所以你告诉,这纸上写是不是真,你曾是侍读,是为救才会变成如今这模样……你告诉!你告诉啊!!”楚岳峙悲痛交加地朝司渊渟嘶吼,他不能接受,不能接受自己竟将不顾切牺牲全部来保护自己司渊渟忘记得这样彻底,他不敢去回想,在司礼监再见面时候,司渊渟该有多痛多绝望,更不敢去想,司渊渟这些年来会有多恨他。
司渊渟只觉瞬间天旋地转,他往后踉跄两步,抬手扶住坏掉门扉勉强撑住自己,直到眼前笼罩黑雾散去,他抬眸与楚岳峙对视,无数复杂晦涩情绪将他淹没,令他感觉自己仿佛下刻便要彻底窒息,所有关于楚岳峙思绪直到这刻才真正清明。
那些曾经美好过往早已刻入他骨髓,他从未想过楚岳峙会不记得,更从未细究过楚岳峙对他陌生态度也许并非因他成太监而不认他,他固执地认定是楚岳峙对他无情无义,在他失去切后如同那老皇帝对他父亲那般,将他彻底抛弃,却竟不曾考虑过这其中也许有所蹊跷。
那样依赖他,天真地趴在他胸前说着长大后要嫁给他楚岳峙,怎会在他最需要时候将他弃之如敝屣?难怪七年前宫变那日,当他将匕首递给前东宫太子时,那老皇帝会对他笑得如此诡异。原来都是老皇帝算计好,若他当真报复到楚岳峙身上,最后发现真相时他只会更加生不如死痛至癫狂。
闭上眼,司渊渟再无法看楚岳峙那双通红眼眸,他缓缓点头,承认道:“是真,,做你年零八个月侍读,与你日夜相伴,最后为从使臣手中救下你,才会,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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