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内心想法荒唐至极。
明明难受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却希望自己烧退得慢点。
让他这刻片刻软弱和依赖理所应当点。
这样等他好,他就可以轻描淡写地跟牧长觉解释:“感冒时候鼻腔被压迫,流眼泪是很正常。感谢牧老师照顾。”
“手好冷,”牧长觉手心直贴在他额头上,“燕老师给暖暖。”
他盯着滴壶里滴滴往下落药水,莫名其妙地又想起来小女孩火柴。
他忍不住地多看牧长觉。
看他被自己抓皱衬衫,看他有点凌乱头发。
燕知很懊恼自己现在眼睛状态不好,又没有带着眼镜,不能把真正牧长觉看得清二楚。
他看得越努力,眼前就越模糊。
“嗯。”燕知又点头,撑着桌子站起来。
“慢点儿。”牧长觉扶着他腰,慢慢把他往外带。
大概也就几步路,燕知给他指取药窗口位置,“那儿。”
“好,们起过去拿。”牧长觉边带着他走边给他揉腰,“等会儿输上液马上就不难受。”
燕知声音很小地答应,“嗯。”
生有点责备牧长觉,“大人烧这高挺危险,弄个心肌炎什不容易好。上次体检不就说他身体要养吗?怎烧成这样没人看着啊?”
燕知伸手把牧长觉衬衫抓住。
“难受?马上,等下。”牧长觉先揉着他后颈安抚好燕知,才抬头回答医生,“疏忽,没照顾好。他难受得太厉害,怎能缓解下?”
“先退烧输液,今明两天在医院观察下。”医生翻着燕知上次体检电子档案,“他循环和呼吸都不好,发展成严重炎症就麻烦。”
“你在这儿等会儿,去开下药。”牧长觉跟燕知商量,“马上就回来,行吗?”
他手确实凉,让燕知沸腾似大脑冷却些。
疲惫伴随着让人放松凉意慢慢追上燕知。
他意识淡,但他眼睛还在固执地看着药瓶里余量。
“不走。
燕知忍不住非常遗憾地想,等会儿牧长觉走,他甚至无法在剥除害怕和不舍之后,延长这刻心安。
“怎发烧?”牧长觉轻轻拨下他碎发,“洗澡着凉?今天学校热水好像不太好。”
燕知嗓子哑得说不清楚话,“嗯,可能有点儿着凉。”
牧长觉把他身上被子仔细掖好,又摸摸他额头,“没刚才热,马上不难受。”
燕知没说话。
护士拿着配好药来给燕知输液。
输液针刚从燕知皮肤上没下去,他抬头看牧长觉:“你先回去吧,输完液自己回学校就行。”
他眼泪掉得已经遮不住,只好道歉:“对不起,眼睛稍微有点不舒服。”
“在旁边看会儿,等这瓶输完换药。”牧长觉在他床边坐下,只手在他后背搭着。
大概是被烧精神,燕知现在点儿也不困。
燕知没觉得有什不行,但是点头时候不小心把眼泪掉出去。
他想他可能是头疼疼得。
他抿下有点起皮苍白嘴唇,“没事儿,麻烦你。”
“算,不知道在哪拿药。”牧长觉又弯腰问他:“有力气给带路吗?”
他耳朵贴在燕知嘴边,等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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