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也死后每个夜晚,马车被巨石砸碎那幕反反复复入梦,折磨得他憔悴不堪,当初那份被替换情报更是如同团烈火,时时刻刻在心里燃烧。
他真很累,只有在陈野身上窥见那熟悉影子时,才能得到片刻宁静。
……兴许是昨夜酒劲尚未消退,内心冲动在这刻攀到顶峰。
想将小孔雀那点朦胧喜欢攥在手心,想哄骗他心甘情愿地成为影子,想折断他羽翼、将人困在自己身边,哪里也去不得。
自己肯定是疯。
段泽宿醉醒来,头痛欲裂。
他隐约记得自己和傅陵游打起来,但不记得为什打架,也不记得最后谁打赢。靠在床上昏沉半晌,有人端来早饭,低声说几句话。
“……什?”
“家主说,段公子用过早饭后可以先行回去,傅公子还要再多住日。”
“知道。替谢过花醉。”
还好,还活着。
“你俩喝酒怎喝出这大事?”花醉拧着他耳朵,连拖带拽出屋,还没忘记吩咐下人声去照顾段泽。
傅陵游皱着眉嘟囔道:“他骗人……”
“什骗人?骗谁?”花醉莫名其妙,把他带回自己寝屋,亲自点上安神熏香,又替他脱去外衣,“你到底喝多少?”
傅陵游安静地坐在床边,目光随着花醉左右移动,忽然起身抱住他亲亲。
?”
“只是同被而眠,没别!”
“盖床被子就睡觉?还挺单纯。嗤,信你个鬼。”
“傅陵游你找死——”
哗啦!
段泽动不动,用仅剩理智将自己牢牢钉在原地。
不行。他想。这太糟践人。
对于傅陵游隔三差五留宿花家这件事,他早已见怪不怪。
他更担心被独自留在别院过夜陈野,吃过早饭便立刻赶回去。
江知也正在院子里分装药酒。
“回来?”他抬起头,心情颇好地冲段泽笑笑,“要不要尝尝本少爷新泡药酒?里面加晒干龙眼,不苦。”
“……”段泽怔。
“没醉。就是很想你。”他含糊道,“……不骗你。”
花醉愣住。
须臾,他笑起来,热烈地回吻过去。
两人跌跌撞撞纠缠着倒在床上,安神香味道骤然浓烈起来,帐幔垂落,人影/交叠,蜡烛晃动下,倏地熄灭。
“啊……唔……”-
桌子被掀翻,两人乒乒乓乓打成团,又打得不成章法,互相揍几拳扇两巴掌,最后以段泽率先醉睡过去为结局。
花醉听见动静赶来,推门瞧见傅陵游骑在段泽身上,举起拳头准备往下砸,登时倒吸口凉气。
“傅陵游!!!”
傅陵游下子顿住,迷茫地回头:“花……醉?”
花醉迅速上前拎开这个醉鬼,俯身探探段泽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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