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言眼前像蒙层雾样看不真切,好不容易拿起笔,又连该落在哪儿都找不到
“第三条——”
“不要读!”
祝星言用几乎全部力气出声打断他,喊完这句后胸口剧烈地起伏起来,像是气喘吁吁可怜小动物。
他抬起湿红眼眸望着要面前这个喜欢不知道多少年alpha,心道:你到底还想要再怎难堪呢……
今晚之前他直以为季临川和他是两情相悦,不然不会同意举行延迟两年婚礼,但季临川刚才亲口告诉他,对他没有丝毫喜欢。
“婚姻存续期内,季临川方有义务向祝星言提供适量alpha信息素,以缓解缺乏症带来痛苦。但禁止以信息素作为筹码逼迫祝星言发生任何形式亲密行为,反之亦然。”
“这条明白吗?”季临川问。
祝星言好像明白,但好像只明白字面意思,想半晌才终于懂,季医生这是在警告他不要企图用信息素勾引自己。
原来在他心里自己就是这卑劣个人……
卑劣、没用、自作多情废物。
季临川静默两秒,看着他低垂圆耳朵、头顶发旋、颤抖不止单薄身体……像是被局部降雨圈中细嫩小草,被吹打到只剩最后口气。
他不由自主地掐紧掌心,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冷淡:“如果身体不适,可以明天再签。”
祝星言藏在背后掌心已经沁出血来,闻言只是摇头,“不用,不会拖累您太久……”
指尖被冷汗沁得潮湿,他连文件夹都拿不太稳,苍白右手不停颤抖。
季临川“体贴”地接过去,说:“读给你听。”
祝星言明白,认命,以为他只是不喜欢自己,但条条协议听下来才彻底清楚,何止是不喜欢,季临川分明对他有诸多防备,厌恶至极。
“不要……不要读,不想听,不管后面是什都同意,签字吧。”
季临川往后翻翻,看着后面大段为给祝星言提供安全感而罗列针对自己条令,“确定不再看?后面大部分都对你有益。”
祝星言只是摇头,已经难堪到极点。
“好吧。”季临川在协议上签字,又把笔递给他。
“明白……”他半睁着眼睛,开口时喉管似乎都被胃里火给烧化。
“下条,双方在婚姻存续期内是自由状态,除配合家里完成必要应酬和采访外,不得干涉彼此感情生活。”
季临川想想,说:“你在外面做什都可以,但尽量不要把人带到家里来,会有被抓到风险,而且上午般都有手术,需要充足睡眠。明白吗?”
祝星言听只想苦笑,除卑劣、没用,现在又多条品行不端。
他连申辩力气都没有,“明白……”
Alpha嗓音如既往充满磁性,冷淡中又夹杂着轻微沙哑,宣读联姻协议语气和在花田前寻问他是否紧张时别无二致。
直到此时祝星言才想明白,怎会有人连结婚都冷静到面无表情呢?
他只是单纯地不喜欢罢。
即将脱力身体连听觉都受限。
祝星言浑浑噩噩地摇摇脑袋,眼看着季临川嘴唇颤动,却怎都听不清个中言语,只在他读到最重要部分时听到些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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