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浑身震,抬爪动作僵住,瞬间明白所有事。
季临川知道,全都知道。
他有刹那大脑空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比起委屈更多居然是害怕。
怕季临川心疼,又怕季临川愧疚,腺外医生比任何人都清楚腺体病变有多痛苦,季临川只要稍微想想就会清楚他这些年经历什。
而不管出于什误会,当年阴差阳错拒绝婚事,新婚夜当晚冷漠针对,都会在季临川知道这切后
他捏着小熊耳朵低喃,沙哑语调中带着破碎抽噎,好像剧痛时发出呐喊,脆弱得不成样子。
不是怪祝星言,他是怪自己。
怪自己太自以为是,错过祝星言最佳两年治疗时间,更怪自己太偏执阴郁,新婚夜当晚差点酿成大错。
他被自己诱导进入发情期又孤身扔在客厅里,只能去浴室冲冷水时会想什呢?
“你好不容易愿意回来救,为什还要羞辱……”
他出满身汗,眼周蜇痛得厉害,冷风吹身上就像扎满冰锥,无尽悔恨像岩浆般从心窝里井喷出来,将他吞噬其间,彻底湮没。
推开卧室门走进去时,床上小熊猫正缩在衣服里闻着残留alpha信息素酣睡。
明明只要这点点信息素就能把他安抚得很好很好,可季临川却足足让他等两年才等到。
心脏实在疼得厉害,季临川半跪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去摸他后颈仅剩半个腺体。
那小点,甚至可以被食指指腹轻松覆盖。
你就算不愿意订婚,也回来看看他,他很想你。但你依然无动于衷。”
季临川悔恨地捂住脸:“对不起,没看到……”
“猜到。”通过这件事祝时序能看出他对弟弟感情,是真心喜欢,当年拒绝和冷处理多半是误会。
“他找过吗?病得最严重那几年……”
“他给你写过封信。”
季临川想到这就难以呼吸,哽咽着喘出口粗气,心都要疼碎。
祝星言察觉到不对,挣扎着醒过来,睁开眼时片昏暗,看不清他神情,只能用小爪子摸摸他嘴巴:“嗯呜?”怎啦?
“对不起……”
“嗯?”对不起什?
小熊猫懵懵打个哈欠,下秒,只手伸进枕头和他后颈之间,季临川摸着那块只剩半稚嫩软肉,“对不起崽崽,回来得太晚,腺体……还疼吗?”
“嗯呜……”
小熊猫感觉到熟悉清酒味慢慢包裹自己,舒服得蹬下爪子,朝他侧躺过来。
他枕在自己四四方方小枕头上,只前爪放在脸蛋旁边,另只前爪捂着自己耳朵,两条短粗毛毛腿则往前伸着,睡得特别特别乖,愈发像只小煤气罐。
但季临川点都不觉得可爱,他只觉得残忍,永远都长不大本体意味着祝星言生命被按暂停键。
“怎这傻啊……你就不怕死吗?”
祝时序说:“十七岁时候,星言病情再度恶化,要做场很重要手术,他怕自己下不手术台。”
心脏倏地被只大手狠狠攥住,季临川猛然间想起什,“信寄给吗?是几月寄!”
“四月。”祝时序直截当道:“就是被你退回来那封。”
*
季临川不知道自己是怎走回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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