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红袖带列车员
他以为自己会生落脚在这里,有只小猫,有队战友,闲时就带他们去旅游,忙时就为他们鞍前马后,这也算不错生。
但短短半个月,他所希冀和向往切,统统被清空。
“挺好,有始有终。”
罗莎琳用手挡着打火机,歪头点根烟,细细雾从她性感红唇里吐出来,被风吹向身后很远很远。
“贺总,不知道到这步还能说什,但相识场,你为们做,们都感激。老大那边帮不你,其他事,你如果有需要就来个电话,们大伙儿都会去。”
第二天早罗莎琳就来叫他起床,说是要赶最早那班火车。
贺灼茫然地睁开眼睛,起床跟她走。
没有拿走那个四四方方纸箱,手里只提着个皮质黑箱子,到达车站后他把箱子交给罗莎琳:“留给他和你们东西。”
罗莎琳于心不忍,早就把他当战友。
但远近亲疏,她分得很清,只略微点点头,祝他路顺风。
贺灼很喜欢他笑,更喜欢他眼。
他曾无数次在夜深人静时望着猫咪睡颜发呆,温热指尖次又次描摹过他双眼。
那是他两世以来最满足时刻,千金都不换。
因为和他相拥人,是他和这个世界唯联系,是他最富足又安稳精神花园。
贺灼曾想过在死后变成冰冻湖里株朴素水杉,永远向着猫咪方向摇曳。
贺灼在基地住晚,和沙漠青间房。
因为晚上下大,bao雪,他下不山。
季庭屿把他东西收拾出来,装在个四四方方小纸箱里,通过沙漠青房间窗户递给他,隔着窗玻璃对他说:“明天有离开尼威尔火车,让罗莎琳去送你。”
这是在逐客。
贺灼缄默不语,站在窗前往外看他。
“多谢。”
“把基地紧急联系电话留给你。”
“不必。”
贺灼看着远处雪山,眼睛里倒映着巍峨山巅:“不会再出事。”
车站年头不算久,但因为保养维修不及时,看起来有种和时代脱节老旧,搭乘旅客寥寥无几,连广播都是人工大喇叭。
贺灼转头看向黑洞洞隧道,随着阵年久失修轰隆声,斑驳车头像个年迈老人似慢慢晃出来,经过他背后,向前驶出段距离,拖曳着停下。
“第次来时,坐就是这趟车。”
绿皮火车就像列行走邮筒,在国人色彩印象里,这种绿色总是有着特殊意义:远行、归家、升学、喜讯、重逢……
而在贺灼心里,它则代表着时间回溯。
他前世在下车后终结,今生则从下车开始。
但现在连分别前最后眼,季庭屿都不愿给他看。
“看不到……就不会想,时间长就忘,们都该走出来,你也要去过你自己生活。”
“自己生活?”
贺灼甚至不知道那是什。
雪下整晚,两个人彻夜未眠。
不知是夜色太重还是灯不够亮,他怎都看不清外面小猫轮廓。
“这面玻璃也是单向吗,为什看不到你。”他苦笑着自调侃。
季庭屿也笑声,发自内心笑。
眉眼弯弯,眼波流转。
眸中细碎光斑像星星样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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