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喻之抓耳挠腮,想说些什排解心房似被蚂蚁啃咬感觉,只得偏过头用气音对秦庭道:“小殿下究竟想干什?”
秦庭:“修运河啊。”
杜喻之愣:“嗯?”
秦庭又不说:“你且看就是。”
他装得老神在在,仿佛切尽在掌握中,看得杜喻之愈发头雾水。心道原来整个朝堂只有自已个人愣头青似问三不知?
“李大人方才那话意思,是想让父皇做这主事开凿之人?”谢玹说,“父皇身体抱恙已有数十年,李大人应当知晓,若因此事殚精竭虑病骨缠身,大人可愿担责?”
李缙不语。
谢玹话锋又转:“不过或许是理解错。大人身为朝廷重臣自是对父皇敬重有加……那或许大人是认为,皇祖母无能,担不起这开凿运河诸多事宜?”
嘶——
有人忍不住龇着牙吸口凉气,惹得秦庭小幅度地后退步,生怕被他口气熏着。再扭头,看见那人是谁,秦庭乐。
,面色白净、身形亦像个未长开少年。然而直至他在李缙面前站定,众人才发现,这位小殿下竟已与李缙般高。
他先安抚被自己打断话叶文栩:“叶大人莫急,这事是万万不能搁置。”
又回首去看李缙,嘴角弯出个似笑非笑弧度:“李大人这话说得有趣才发笑,想必您不会怪唐突无状罢?”
李缙面无表情,眼却像凝固点墨般盯着他:“臣不敢。”
又是谢玹。
在来之前,他确实知道此次紧急召集早朝与谢玹有关,但上朝之后,便立马被这系列眼花缭乱操作迷乱眼。
谢玹言语间漏洞杜喻之听得出,李缙自然也听得出。他调整表情,负手行礼,就要向太后责令谢玹无状——最好能将其赶出朝堂并罚二十大板。
但谢玹不给李缙发作机会,说他话音刚落,顷刻向太后鞠躬行礼,言辞恳切:“皇祖母允上朝听政,星澜喜不自胜。但星澜不过十六,若有童言无忌之处还望皇祖母恕罪。”
众人:“……”
臭不要脸!你十六岁童哪门子言!无哪门子忌!
“杜大人岔气?”秦庭小声道,“那可得小心些,您这般年纪最容易患上些疑难杂症。”
“……”
杜喻之对这位睁着眼说瞎话秦大人无言以对。
当今大周是谁掌权?是太后娘娘啊!
这小殿下是不要命,即便是在暗示李缙看轻太后,那也不能由他明说出来啊!若真惹得太后当众,bao怒,今天在朝堂上发过言个都跑不掉!
在他刚入朝,见谢玹与龙椅站在处时,李缙心中便预感不妙。这位莫名其妙殿下自初出茅庐后,便无时无刻不在与他作对。若谢玹聪慧,则定然知道,他谢家如今能被任意搓圆襟扁境况全是因为太后。
笼中鸟想先挣脱,必需笼外拨锁之手,他李缙就是最好选择。就算不是李缙,挑选任意个与太后不对付世家势力皆可。
可谢玹偏不,他甘心受太后差遣,甘心在她手中绳索之下,做条冲锋向前恶犬。
李缙头回觉得眼前浓雾遮蔽,看不清前路,亦看不清这位十三殿下究竟想做什。
但他看得懂谢玹看他时眼中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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