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陵话音顿。
这般剖心置腹话,在清醒时刻他可是说不出来,于是萧陵假意转过脸,状似没听到似,继续道:“但有缓解之法,你……”
“谢玹!”萧陵句话未尽,忽而脸色变,连音调都高几分。
因为瞬息之前,谢玹趁着萧陵别过脸时,飞快地起身在他脸上落下个羽翼似吻。
偷袭成功,谢玹也浑然不觉自己行为有何不妥,反而笑眯眯道:“先生不愿说,那便替先生答,先生言出必行,从不妄言,说护着,便是护着,要不……唔唔唔……”
“你若离开汴梁,这便是王锦瑟控制你手段,也是你选择路。”
他鲜少有这般话密时刻。寻常人眼中萧陵,静得像汪冻住湖水,只能映出匆匆路人冷漠面容,从不见丝波澜。他能动手便不动口,能干脆利落以杀止杀,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拔剑。
谢玹沉默地看着他。
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心狠手辣。
萧陵冷情冷性,却并非无情之人。前世亦是如此,在旁人认为萧陵背叛君王罪无可恕时,只有谢玹能从他那张假面之下,窥见几分不忍真心。
要让他暂时离开汴梁,焦头烂额阵子,才符合他萧陵为人准则。
谢玹眼神晦暗。
良久之后,他仰面躺在萧陵膝上伸个懒腰,由下及上地望着他:“那星澜可以自作主张地认为,先生是在替出口气?”
动乱二字,说大不大,说小,亦无法就此忽视。若连接衢州永州二处乡道山匪占山为王,不趁早剔除,发展起来恐有大患。而这大患,不单单是对李徵而言,对如今执掌江山太后亦然。
李缙不好过,太后也讨不到什好处。
萧陵二指并,在谢玹颈部正中线“啪啪”连点,顿时将谢玹点成个哑巴。
“再胡乱说话,就把你沉进池子里喂鱼。”
可惜在那段过往里,直到死,萧陵也没有再说句话。
而现今谢玹,面扬言自己要悉数供出赤心肝胆,面又利用着萧陵骨血里善以达成目。
与那群人比,谁又比谁卑劣?
萧陵:“这毒解不,但……”
“先生。”谢玹忽然打断他,“先生那日说护着,当真便言九鼎?”
想明白其中缘由,谢玹不免有些得意翘起尾巴,赶在萧陵开口前说道:“否认也没用,先生就是因饮毒事耿耿于怀,想要替出口气。”
萧陵捧着鱼料手顿,而后才悠悠地将其撒进池面,“刷”声,掩盖他几乎微不可见叹息。是妥协,是无奈——亦掺杂些更为复杂情绪。
他俯首看向谢玹,问道:“身体可还有不适?”
谢玹眨眨眼。
“这毒药药性并不烈,最初服下本不会有太大反应,你那日是特例。”萧陵顿顿,“而后每隔三个月,你都要服下次解药,方可缓解身体里毒性,否则你会觉得皮肉内外皆有千只蚂蚁啃咬,届时,你当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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