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庭让他不要
叶:“殿下。”手中剑却未收回。
谢玹揉揉手腕:“素来听闻秦家养'暗阁'忠心耿耿,今日见,想来世人也并非只会传些流言蜚语。”
“得罪,望殿下恕罪。”
叶转腕收剑,俯身行礼。
然而话音刚落,方才还悠悠然谢玹蓦然回首,声音沉:“你当然有罪!”
叶作为秦家暗卫,在秦家家主身手不错情况下,也理当追随其身侧,耳听六路,目观八方,阻隔切危险。
窗外风声如古琴似,时而波动两声。夜色深沉,诸多隐秘事物皆掩盖其中。
没得到回应,谢玹神色不变,反而转身撩起秦庭袖袍。只见那绣满花里胡哨银线暗纹之中,果然藏着只短小匕首。
“刷”声,谢玹将刀刃抽出,雪色刃面在谢玹脸上划过抹霜色。
紧接着,他手腕翻转往下,猛地将刀刃往秦庭颈间刺去——
谢玹花好大功夫才将秦庭从浴桶里拖到床上,放眼望去,屋子里已经片狼藉。
水从浴桶里渗出,而后蔓延到地面,四面屏风上也溅得到处都是。谢玹扶着床,累得气喘吁吁。
等歇够,他才走向秦庭。
为避免伤情再次恶化,谢玹让秦庭背面朝上趴在床上。满头青丝湿漉漉贴在颈部,谢玹蹲下身来,将他长发拂直耳后。
沉寂时刻秦庭,不似睁眼时鲜活而有温度。阖眼时眉宇间仿似笼罩着说不尽哀愁,因伤痛入体,还未靠近,便觉温度陡升。若拿手去触碰,只会觉他额间更是火热片。
叶顿。
“身为暗卫,没有保护好自家大人安危,此乃其;家主受伤之后,隐瞒不报,任其伤势加重,几乎丢命,此乃其二;你家大人肩负运河开凿重任,若因此事耽搁无法回京复命,恐有暗中盯着秦家家主之位宵小趁虚而入,打乱你家大人布置,动摇秦家根基,此乃其三。”谢玹冷冷道,“此般种种,你个小小暗卫,担得起吗?!”
叶骤然跪下,头重重磕在地上:“小知罪!”
事实上,叶是个合格影卫。
为主子行为马首是瞻,以主子命令为第准则。在秦庭面前时,他尚且有作为人喜怒哀乐,而若是秦庭不在,他便收整起所有情绪,把自己当做个可以随意摆布工具。
风声簌簌,树影憧憧。
谢玹动作既快又稳,丝毫没有停顿之意,好似真是冲着要秦庭命去。顷刻间,只听得空气中声衣袂翻动之声,有柄短而锋利剑蓦然向谢玹斜刺而来,却又在中途颇为克制地转个弯,敲打在谢玹腕部。
当声,匕首应声而落。
那短刃犹如舞动银蛇,突如流星而过,凛凛剑光横亘在谢玹颈侧。
谢玹不闪不避,只略抬眼:“肯出来?”
谢玹在原地沉默良久。
片刻后,他回身看向虚空某处,唤道:“叶。”
傍晚之后,暖色褪去,夜色携带着霜漫上枝头。晚秋时令,秋风正值萧瑟之际,谢玹这声,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
驿馆用处常供于过路人歇脚,亦会接待如谢玹这般远道而来贵人,他们因许多原因无法由府衙亲自安置,遂让其下榻于此。
但驿馆防卫寻常,并不似宫中或官府般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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