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玹点点头,抛出今夜最后个问题,“今夜能去你府上借宿晚吗?”
凤九渊呼吸顿。
药物毒性分明已解,他目光也仍旧温和。可落在谢玹身上时,便总有种道不明粘稠感,像是整个人被浸在温热水中……也像谢玹跳下马车后,不小心触碰到凤九渊时那滚烫温度。
*
月亮终于挂上树梢。
“你打算把李冉冉怎处理?”
“喝下那杯酒,便是结盟讯号,李冉冉能否进入凤家府邸,便已经不甚重要。她既喜爱自由,便让她离开李家,自行去往想去地方罢。”
“你身体没问题?”
“没问题。内力深厚,区区药物,催化出来即可。”
二人问答,个疾个缓。凤九渊表现得像个长辈,始终温和而纵容。良久沉默之后,谢玹又冷不丁问道:“你为何打伤秦庭?”
“把李冉冉处理。”凤九渊道,“不要让她再跟来。”
“是。”
影卫领命而去。谢玹看不见他们样子,只见车帘被微风扬起角,车厢内另人气息便荡然无存。
此时此刻,在药物作用催化下,凤九渊才渐渐显露出他身为王气度。
在谢玹注视中,凤九渊旁若无人地伸掌翻覆,由上及下地在胸前压下个幅度,便有微不可见白烟自他掌间蒸腾起来。
彼时谢玹尚且不知宫中之事。
他们正坐在回程马车上,而在这寂静夜中,回荡着不止片车辙之声。那是李景扬派人护送李冉冉跟随凤九渊回程车马人群。
滴答,滴答,缓慢、磨人耐性声音。
谢玹抬眼看去,对面凤九渊丝毫不见服食过催/情药模样,连气息都未曾紊乱。他只是阖着眼,仿似在闭目养神,而跟随在后面达达马蹄,则宛如声声催促之咒。
谢玹想想,尝试伸手去触碰凤九渊脸。
月影横斜廊下,有黑影如同被风吹起似,倏地掠过空中。他小心翼翼避开另处别院,落在点盏灯窗前,无声地钻进
凤九渊:“……”
他眸色深些许。
向毫无攻击性面孔上,出现丝细微裂缝。但这般微小变化,并不会让谢玹这般不会武功人察觉。
谢玹仍在加重声音:“九哥哥。”
凤九渊垂下眼,搭在腿上手轻握成拳,指尖不急不缓地摩擦着:“他撞见秘密,为暂时守住这个秘密,需要请他离开。”
如此往复,片刻后,他眼中恢复安宁。
睁眼之刻,正巧撞见谢玹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凤九渊无言瞬,正欲开口,便听谢玹问道:“你想与李家结盟?”
凤九渊不急不缓:“是李家想与结盟。”
“你也没拒绝。”
“并不打算拒绝。”凤九渊缓缓道,“来永州后,他们便直惦记着此事,既然如此,便成全他们。”
还未接近,凤九渊便敏锐地睁开眼。
眼底清明如许,但呼出,如同火般气息瞬间将谢玹指节包裹起来。谢玹指尖动动,感受到蓬勃,带着灼烧之意气流。
这股滚烫之意,冲淡凤九渊身上冷清感。
他朝谢玹微微颔首,朝着虚空之处道:“来人。”
影卫由阴影化作人形,与马车内浓郁墨色融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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