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枯燥,希望小纨绔能知难而退。
然而,顾云秋却更拧起眉,“佛法就不能听吗?!”
“……你确定要听?”
“这有什不可以听?”顾云秋踢掉鞋子爬上床,撅屁股在床头柜子里翻找两下,扯出两个软枕分个给他。
瞧这架势,大有要和他好好畅谈番之意。
——小和尚好感,还真难赚。
寄信不行、送小礼物不行,喂药也不行,那还要他怎办嘛。
听着檐角阵阵铃响,顾云秋转头:
“对,给讲讲你在西北故事吧?”
……西北?故事?
喝太快结果,自然就是:
“咳咳咳咳……”
顾云秋被呛得眼泪都流出来,嘴角还沾上不少药液,眼尾红红,整张脸上看去狼狈又可怜。
李从舟:“……”
他摇摇头,抬手轻拍小纨绔后背。
这回,轮到顾云秋说不出话。
他呆呆看着那个空青瓷碗,又目光呆滞地看向李从舟。
李从舟抹抹嘴,面色如常,甚至挑眉回看他。
顾云秋:“……”
他吞口唾沫,服服,不愧是冷酷小和尚。
拦,“别别别,你别动,给你拿过来——”
李从舟想说不用,但顾云秋已端起托盘。
瞧小纨绔那风风火火样子,李从舟实在怕他摔,便干脆坐回床边等着。
将托盘放到旁边矮几上,顾云秋端起李从舟那碗药却没给他,反用小勺舀起口吹吹凉:“啊——”
李从舟:“……”
李从舟无奈,只能靠回床上,拉高被子盖住两人腿,他想想,在众多经文中挑部《金刚经》,开口给小纨绔讲:
“‘如是闻,时,世尊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这句,是诸多经文中必要第品,往往用来交待时间地点,以及参加佛会人。”
李从舟捏着那块饴糖,想到他在西北大营杀猎豹、砍掉西戎敌军,还有淹没于黄沙中尸骨、血河。
他默默,“……没什好讲。”
顾云秋听这话就恼,他鼓起腮帮,“那你怎和母妃有那多话?!”
意识到顾云秋指是前几日,王妃在饭前单独找他聊那次。
李从舟想想,善意哄道:“们聊是佛法。”
等顾云秋缓过口气,李从舟才拿过巾帕替他擦嘴,眼神无奈:
“笨。”
顾云秋唔声,发现小和尚嘴上虽然在骂他,但手上动作却很轻很轻。
他嘿嘿乐,立刻从袖中摸出块饴糖递过去。
等李从舟接,顾云秋才含着糖在心底叹气:
这苦药口闷,当真是硬汉。
而李从舟放下喝空药碗,抬头见小纨绔还盯着他——
他蹙眉:“怎,要喂你?”
顾云秋噎,险些从床上跳起来,他忙端药碗,“不不不,别别别,自己喝、自己喝——”
他似乎被这句话吓着,仰头灌得又急又猛。
他皱着眉往后让让,隔空抛个疑惑眼神给顾云秋。
顾云秋却脸理所当然:“喂你呀?昨天夜里你不都还烧着吗?”
“……”
对上小纨绔诚挚热切目光,李从舟沉眉更重,半晌后才劈手夺过那小瓷碗,低声说句:“……不用。”
他拿出放在碗中汤匙,仰脖,就将整碗药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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