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们仗着是地头蛇就打压外来药商,而是那姓岳办
这哪是箱子草药,分明是箱金子。
听见说够,鲁亮那边两人便关上箱子、准备帮忙抬到车上。
结果顾云秋却站起来拦他们,“堂主这生意,怕是做亏吧?”
“自然不白给,”鲁亮叼着草烟,“云兄弟是行内人,这草药算送给你。但有个问题困扰很久,今日倒正好向兄弟你请教。”
“请教可不敢当,”顾云秋拱拱手,“堂主面前,只是后生晚辈。”
他笑笑,拍身边长凳让小陶坐下。
小陶浑浑噩噩,屁|股挨着凳子才如梦初醒,眼睛里写满惊讶。
“紫连草是?”鲁亮又开口,手指弹烟灰落到桌面上,打响指叫来俩人,“去给这云兄弟弄箱。”
披藤甲手下也不耽误,折返回山上,要不刻功夫就拖下来只二尺来长桐木箱,箱上涂道红漆,铜件都全新。
木箱算不上大,进深尺不到。
讲到这,大叔啧声,又摇摇头否定道:
“那混人懂个屁道义!”
骂完这句,大叔看着顾云秋点头,介绍自己:
“鲁亮。”
顾云秋冷,倒没想到庆顺堂堂主会亲自守山。
秋用雁形阵回答,对方也是同行,不如有福同享。
这答案显然不是大叔想要,他轻哼声,又拨弄那些陶杯分作三杯、五杯两组:
三只放在靠近他位置,五只环绕在外。
然后那大叔啪地拍下桌子,将那三只杯子整个倒扣下来,目光尖锐地逼视顾云秋。
拍桌子动静太大,吓得点心紧张上前,萧副将也警惕地捏紧刀柄。
客套话说次就够,鲁亮也不再托这些虚礼,直言问顾云秋。
他们庆顺堂在杭城日久,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
收取商道保|护费,也是因为他们确实派出自己人员在维系市场。
请打手、养门客,护送生药运输,这些都是成本,要花很多钱。
会社成员年钱看着是高,但庆顺堂从中抽头却不多,就挣个辛苦费,这般盘踞山头,也是被逼无奈。
但掀开来看见里面整整齐齐码摞晒干、晾好紫连草,小陶还是忍不住捂嘴、闷闷喊声:“操!”
鲁亮像是没听到,只扬下巴问顾云秋:
“够?或者你们想要新鲜?”
顾云秋不懂这个,转头看小陶。
小陶涨红脸,点头连说三个够。
他回头示意萧副将收势,顺手扯扯自己交错在起外衫,将对襟旋钮解开两颗:
“云秋。”
鲁亮瞥眼顾云秋敞开外衫,也挥手让他那些弟兄退下,他半眯眼睛、从旁摸出条草烟点燃:
“胸怀坦荡、无所顾忌?小兄弟你懂挺多啊?”
摆弄衣裳也是江湖暗号种,对方既是庆顺堂堂主,顾云秋不在乎多露手。
顾云秋却不慌不忙:
杯子数量上,外圈多、里圈少,意指仗势欺人,大叔拍完桌子后倒扣内圈三只杯子,是告诉顾云秋、逼急他就鱼死网破。
这倒很像草寇心思。
这回,顾云秋没着急去拨弄陶杯,而是伸手在自己前襟内掏掏,从里掏出沓银票压到那三只杯盏下。
“……以银致歉?”大叔终于开口,凶狠眼神也消散,“那姓岳若有你半懂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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