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行就是当铺,司典就是铺子里大管事、外柜掌柜,就那位专门给当物标价掌眼人。
前几日,行上来个神气活现、富商打扮人,自称名叫范大,手里捧着个细长布囊,看就是来典当
老伯好像在听,双眼虽渐渐红,却言不发、坐在地上直叹气。
云秋也劝顿,然后就找附近个茶摊给老伯扶过去,“您坐,喝口暖茶缓缓。”
云秋将茶盏塞到他两手间,然后双手贴着他手背,替他暖暖手。
茶汤温度隔着瓷盏渗出来,而云秋掌心柔软、不算烫,却奇迹般让老人冷静下来,失却神采双眼慢慢有光。
半晌后,他嘶着声说句,“……谢谢。”
夏桥桥面不宽,来往行人都不会在其上驻足,那老伯却静静地立在夏桥最高处,呆呆看着桥下水,不知在想什。
桥上行人匆匆,都从他身后快步走过。
云秋和点心对视眼,两人也跟着上桥,慢慢靠近老伯。
就在他们距老人家仅有步之遥时,老伯忽然跃翻身、跨出栏杆。
云秋吓跳,忙上前拽住他只胳膊:
巷道里,找个不显眼地方静静候着。
半晌后,刚才那位老伯瘸拐从宴春楼走出。
今日阳光正好、天高气清,他却面色惨白、微微仰头看眼头顶太阳,布满皱纹脸好像写满绝望。
街上百姓来来往往,店小二在旁吆喝声音也响亮,老伯却像听不见般,浑浑噩噩往前走两步,还撞着个拉车货郎。
货郎憨直,还直不放心地要拉着他上医馆,结果老伯只摆摆手,失魂落魄地往济通河那边走。
瞧他从出神状况中醒过来,云秋也就松开他手,笑盈盈往他方向推推茶盏,“您喝茶。”
老人依言押下口,定心神后,才苦笑开口,“叫您看笑话。”
云秋摇摇头,“是晚辈,劝不您什,但大家说得对呢,人活着就有希望。您这样,定是遇到难事,没什好笑话。”
老伯听,摇摇头自嘲笑,才说起事情起因经过:
原来,他是敏王府下解行司典,名唤马直。
“老人家你别——!”
点心也急上前,护着云秋同时,拉住老人另只手。
那老伯本来死志已萌,被他们骤然拦下还挣挣,动静太大反让不少行人都跟过来帮忙,两个壮实伙夫更合力将老人家抱下桥。
“您这大年纪,遇上什事儿这想不开?”百姓们都围过来劝,“您这跳下去百,您可让老伴和子孙怎办?”
“是呀,人呐,就没有过不去坎儿!找找亲戚朋友,总能想到办法。”
云秋观望会儿,拉着点心跟上。
济通河贯通南北,与惠民河交错,也是能航船行舟条河道,河上从西南到东北依次排列有四座桥,分别以春夏秋冬命名。
近来春桥附近出事,家叫裕顺赌坊被查封,牵扯出来许多秦楼也跟着被取缔,那边官兵遍地、闹哄哄少有人去。
老伯在雪瑞街上徘徊会儿,就摇摇晃晃地朝着夏桥走去。
那夏桥建在济通河最窄处河道上,是四季桥中唯座单孔连拱桥。桥拱很高、距河面近有丈,桥下河水湍湍、撞在桥墩上激起不少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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