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儿还没明白,反是张勇感动地写过胡屠户,他们这般恩怨,到此也算是彻底解,胡屠户还拍拍胸脯、让他们以后遇着事可以来找他。
马直也吃醉酒,云秋就准小钟送他回去。
行人回到解当行上洗漱收拾好,已是这日子时,云秋累坏、沾枕头就睡,反是李从舟这两日躺得多,靠在床上半晌都没困意。
他不想吵醒云秋,就那样搂着人阖眸养神。
然而醒醒睡睡间,却隐约听到奇怪哭声,声音很低、很哑,像是男人声音。
“你说,他这样——就不怕有人去讹诈啊?”
“你们懂个屁,瞧见那边坐着马老板没?还有那个小孩、十三四岁那个,这两人可是京城鬼市甚少看走眼买手,有他二人在,谁讹得到呢。”
“也是哦……”
他们这般议论着,刘银财听着也笑,浅酌口酒后、转过来与方老板碰杯,“来,们喝,方老板,敬你,为女儿、为千金。”
方老板看看他,又皱眉看杯中酒,最后咬牙仰脖,他眯起眼睛、隔着主桌,深深地看云秋眼。
出去给人做菜人事。
这回寿宴,方老板故意来晚,便是不想和刘银财过多接触。没想最后还是天不遂人愿,他只能战战兢兢坐过去。
他坐下来,就自罚三杯酒,然后坦然道:“您也知道近来铁货行市紧俏,非是拿着钱不愿还您,而是实在……找不出钱来。”
刘银财好笑地看他眼,还与左手另位老板笑道:
“瞧瞧这方老板,人也忒实在,什时候说过找您讨债?这不是想与您聊聊闺女事儿?”
李从舟皱皱眉:谁大半夜不睡觉在外面哭成这样?
他轻轻将自己手臂抽出来,给云秋掖好被子,这才下楼循声而去——
刚走到院儿里,李从舟就看见趴在石桌上抱着个酒坛子喝闷酒陆商,老人白发散乱、老泪纵横,闷闷地仰头对着坛口灌。
听着脚步声,陆商喝酒动作顿顿,看清楚来人是李从舟后,又哼
顿席,宾主尽欢。
胡屠户原本要送云秋他们出来,但云秋让他回去好好照顾老太太,这里到解行不远,就不劳动他。
今日高兴,胡屠户多吃些酒,这会儿脚步已经有些虚浮。云秋这般说,他也就点点头,再次冲云秋拜作别。
不过到张家兄妹时,这黑脸汉子还是忍不住甩甩头、逼着自己清醒,他看着张昭儿、慢腾腾道:
“小、小妹子,、还有句话要嘱咐你。往、往后,别轻易给人做戏,若……若叫有心人利用,于你、你名声不利……”
那些老板不知其中关窍,纷纷应和着玩笑。
方老板却木着脸,知道刘银财叫他过来肯定没这简单,定是有话要对他讲,果然等半晌,刘银财忽然就端起酒杯:
“刚才那姑娘唱戏文真好,嗐,云老板真是家大业大,听说那姑娘原来是棠梨班台柱子呢,真是羡慕啊。”
“是,这位云老板可厉害着呢,”有人凑趣搭腔,“今个儿你们没听老胡说,说他开始赔还老胡三倍当价,还给他找回东西呢!”
“可不是?这要是家底不雄厚,哪能说出这样话,又是三倍价钱又是当物找回、满京城招贴告文,有钱、当真是有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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