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三位啧啧称奇先生,云秋才摇摇头,想给朱先生、荣伯请上来商量商
他坐在榻边,边拨旺火炉,边想着今日种种,脸上挂起浅浅笑意——他第回觉着,重生真是件好事。
……
如此又过五日,云秋正在钱庄二楼见工呢,楼下就忽然传来阵嘈杂声响,点心走到窗边看看,发现是小昭儿和小邱两人在打闹。
他不好意思地回身冲那三位来见工账房先生拱手,解释两句,也算报之云秋状况。
楼下声音不算大,但也依稀能听见朱先生训他们几句。
“这样就……成啦?”
云秋听得直犯迷糊:听起来,李从舟是句句话都在说郭敞,但从头到尾他也没听出来李从舟要怎“对付”人家。
——就光告诉郭敞个太子选妻消息?
李从舟看着他好笑,揉揉小家伙脑袋,“你是真没生权谋政斗那窍,算,你放心回去等着看就知道。”
“……喔。”
些都是宫廷隐秘,说出去给朝廷党徒听必然有文章可做,可云秋就跟听奇闻轶事样,边吃烧肉还边砸吧嘴。
见李从舟停下来看着他,还以为他是想吃他裹好蘸料肉,便转过去大大方方用筷子夹喂他,“喏——”
李从舟张口接,胡乱嚼两下咽下去后,才继续说下去:
“这其中究竟郭敞是不知道,他家中有两个儿子,都在军中当差,女儿是没有,可前日里,他妹妹新寡,正带着外甥女上京来投奔于他。”
“那家姑娘姓岳,正是摽梅之年,据说是生得挺好看,反正郭将军这几日正在到处找人给说媒呢。”
云秋想问也都问完,便干脆请点心给三位先生发小红封,请他们回去等信儿。
那几个账房先生都是在酒楼里经年做事,他们还是头回知道出来见工还能领到小红封,个个面面相觑、都不敢接。
“各位先生莫慌,这是家公子规矩,”点心分别塞到他们手里,“是耽搁你们日时间点小心意。”
里面装是三十文钱,这对于账房先生来说并不多,可这事是头回,他们又都是在酒楼里经年做事老人,回去传十、十传百——
云秋又何愁在酒楼食肆这行里,找不着合适人?
两人说这许多,切好肉也差不多吃干净。
泡过热汤后身体松泛下来有些乏,云秋脑袋点点地坚持没会儿,就咕咚声倒在李从舟怀里。
李从舟刚才叫他们准备罗汉榻,也有早料到这出原因。
他笑笑,单手托住云秋,给罗汉榻上那张小几挪开,唤来管事要两床被子,然后撤下烧肉烤茶应物件,仅留风障、炭盆和罗汉榻在此。
日落山风寂寂,碧空高处红霞漫天。
云秋点点头,又夹筷子蔬菜喂给李从舟。
“文华诗会消息是不往外透露,说是邀请各家高门贵女,其实里头讲究很深,单是受邀名单就来回整理加减七日。”
李从舟顿顿,端起茶盏来喝口润喉,又续道:
“太子青宫往外下帖子,也只说是邀请府上某日某时到琼林苑赏画、论诗,不知道其中根究,即便看到帖子,也只以为是文会。”
“严朝家早在受邀之列,准备找机会让郭敞知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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