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国大将军已是府衙招惹不起人,皇亲国戚更不是他们方便过问。
那几人讪讪议论两句后,茶都不敢吃杯,就匆匆忙忙走。
曲怀玉怕这件事牵扯到云秋,虽然吟风楼伙计们不会乱说话,但毕竟张伯带着云秋去过曾府、那几日又都起行动,难保杭城里有人会见过他们。
张伯想给云秋提个醒,但时在京城里找不到人,最后通过曲怀玉辗转寻到李从舟那儿。
李从舟今日要跟着宁王朝参,所以就只能派远津过来田庄上报讯。
也暗中责令杭城府衙利用这段时间仔细探查,如确有冤情,便要尽快上报。
所谓月令,是在说四时有序,原文云秋背不住,却知道句:“寒蝉鸣,鹰乃祭鸟,用始行戮。”
后世流传演绎,逐渐也就有“春夏赏、秋冬刑”传统,也算是应时有节赏罚分明。
“曾少爷到底是丁府衙女婿,丁小姐平复心情后不想这年轻就守寡,听闻事有转机,也在家中闹起来,要父亲还她丈夫公道。”
“所以杭城府衙就从凶案发生之日往前查、查曾少爷见过什人、曾府上去过什人,曾泰可能和谁有矛盾……”
回答,看看点心后,也知道主子事不好追问,便继续说曾家。
不仅是曾少爷不记得自己杀过人,跟着他几个武夫小厮也没丁点印象。
三十多条人命是重案,而且其中还涉及弑杀父母。加之凶犯又是自己女婿,杭城府衙不敢擅断,连夜写陈情书报给浙府。
浙府长官闻听自己治下出这桩大案,当日便派断狱、差捕、仵作和两班皂吏到杭城。
由于曾少爷是犯案后直接回家,凶器、血衣尽在,断狱和仵作验伤后,只用两日就还原事情经过。
“驸马爷让您这些日子别去江南,风声紧,谁知道那丁府衙会不会为女儿铤而走险、乱抓人顶罪……”
曲怀玉是驸马他们动不得,但云秋现在就是个经商普通百姓,府衙说不定会选他动手。
云秋点点头,谢过远津。
之前去杭城,则是有曲怀玉嘱托,二则是他准备做个布庄、想跟着张伯去学些东西。
最要紧,
说完这些,远津挠挠头,暗恨自己嘴笨。
讲这老半天,却还没说到关键处,他偷偷看眼点心,暗下决心以后还要好好学学怎报讯说话。
然后,远津才讲李从舟派他来原因——
“杭城府衙查来查去,就找到曲驸马之前那笔生丝交易,毕竟生意上纷争也可能结仇,府衙就派人上京来问。”
江南距京路远,丁府衙忙着处理凶案也并未关注京中消息,所以他派来人十分莽撞地闯到辅国大将军府上,才知道曲怀玉已是驸马。
凶犯、恶首、凶器已明,过程也能以验伤呈报还原,浙府便判曾少爷入死狱、以子弑父母罪处凌迟,其余小厮、武夫也同罪斩首。
只是衙役们用尽酷刑,小厮武夫皆屈打成招,唯有那曾少爷死活不愿认罪画押,直说他是冤枉、是中邪,绝不可能弑杀双亲。
杀人是重罪,杀头是重典。
犯人不愿认罪画押这就存在办案上疏漏,虽说证据完备、断狱齐整,但浙府也不愿落下把柄供人日后弹劾。
于是浙府便以《礼记.月令》明典,判曾少爷等暂收死牢,至秋后方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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