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倒是想刀结襄平侯。
或许刀不够,应该前世今生算在起,攮他个十刀八刀,甚至是千刀万剐、鱼菱刮。
但……
李从舟深吸口气,挑开车帘看眼外面——马车顺着官道已经进入山里,银甲卫远远护着缀行。
车夫是他们自己人,口风很严,即便真听见什,也不会给秘密随便泄露出去。
“蛊术大成、无人能敌,活人受控、死尸成兵,白骨大军只往城下那立,有些军队就溃逃。”
云秋想想,忽然想起来柏氏骂李从舟那段话,他忍不住笑笑,腾出手戳戳小和尚腰眼:
“柏夫人骂你和乌影是笨蛋。”
“说你们要是早拿出娘亲遗物、那柄月琴,她早就跟们合作。”
李从舟无奈,但也承认他们确实没想到这点。
“好好,刚才你不是还有很多话要问?”李从舟哄着他、拍他背替他顺着气,“后面其他事,还要不要听?”
云秋听着,哼哼两声,眼睛还红、嗓子还哑,所以他闷闷点点头,最后嫌哭过脸难看,又悄悄藏到李从舟肩上。
李从舟勾勾嘴角,由着他。
之后,李从舟给云秋说很多前世后来事——
从前觉得能说、不能说,此时此刻都仿佛有个人分享、承担。
瞧着他,既是心疼,又觉得有三分好笑:
这小家伙,怕不是在身体里藏口泉眼?
怎能哭成这样——
也没有哇哇声,反而是悄无声息地就给整张脸都染上水光,鼻尖、两颊和眼尾都红,像是那夜被他欺负坏模样。
他凑过去,亲亲云秋,更用舌尖抿去他脸颊上挂着晶莹水珠,“好,别哭,父亲母亲知道,要该骂——”
不过他还是凑近云秋耳畔,小声告诉他,襄平侯并非先帝亲生子。
“啊?!!”云秋骇然怪叫声后,立刻抬手捂住嘴巴:这什皇家密辛、是他随便就能听吗?
“他自己不知道,先帝顾念二十载父子
也不是没想到,而是根本不会往这个方向想。
月娘那些事也是后来点点打听到,哪会像今生这样如此顺利——救得乌影,联络上柏氏。
“那……”既然都说到这里,云秋又忍不住打岔问道,“襄平侯和柏夫人呢,他们之后是要被押解归京、让三司审定?”
襄平侯多少算是先帝血脉,即便出嗣、名义上已经和皇家没有关系,但……他地位特殊,应该不能直接杀掉,这场民乱、朝廷多少是要过问下。
听这个,李从舟脸就沉下来。
那种感觉很怪,像是个人背着块巨大而沉重石头在伸手不见五指寒冷深夜里走很久很久。
突然在某个瞬间,前方道路上却突然亮起亮光,还有人伸出温暖手,牵着你和你并肩分担肩上重量。
不是卸下重担,而是终于有人陪在身旁。
寒夜不再薄凉,前路不再孤单。
“啊?最后襄平侯都打到京城?”云秋骇然地瞪大眼睛,“他、他前世这厉害?!”
云秋看着他,这回是真有点抽抽噎噎起来,“……嗝儿,会、会替你求情……”
李从舟:“……”
这回,他真忍俊不禁起来。
瞧这可怜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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