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苦日子还要过八个月啊……
他现在愈发觉着娘亲当年不容易:挺着大肚子被千里追杀,还要冒雨爬祭龙山。
云秋摇摇头,攥紧拳头暗自嘀咕:“……果然还是应该多攮他两下。”
小陶不知道他这是在说什,只转头去写方子,然后细细与点心交待服药上冲克等注意事项。
这边李从舟却听懂云秋话中意思,他拍拍云秋肩膀安慰道:“人已经羁押进大理寺狱。”
“偶尔?”云秋想想,“不过没前个月那难受,在船上吐过几次,但好像是浪大晕船——”
小陶点点头,转头看李从舟,“冰可以用,但不许吃生冷东西,湃着寒瓜尤其不许吃!”
李从舟点头,谨遵医嘱。
反而是云秋啊声,满脸失望,“那……不湃可以吗?就普通寒瓜……”
小陶本想板着脸说不可以,可垂眸看云秋太可怜,噎噎后,咬牙道:“……只许吃这小块!”
“小陶——?!你怎来啦?!”
跟在小陶后面进来人是乌影,大事已,乌影今日就主动领帮李从舟去码头接人任务。
原来尤雪在归京路上就给云秋脉案誊抄多份,遣人寄送回京城善济堂。
陆商看脉案心中着急,当下就邀仲先生、王针医过来商议,还给在江南陶青去封信。
结果还未等到陶青回信,小陶就主动请命要到京城来,他理由很充分——尤雪是未出阁女子,真要到生产那天,很多事还是由他来处理比较妥当。
在想什。
看来不成,李从舟考虑晚些时候还是要让尤雪来趟,小云秋这才有身孕两个月,这就开始孕中多思?
而云秋坐在他熟悉罗汉床上,摸摸柔软被褥想想,忽然嘻地笑,伸出双手就圈李从舟脖子:
“那既然是家人——”
李从舟挑眉看着他。
云秋听着,却并没有很高兴,朝廷三衙审案子,最严重也不过是推到菜市口斩首。
方锦弦只有条命,但他作孽害死人,又何止千百,这账头怎算都是无辜百姓亏。
“
他伸出只巴掌。
云秋脸下皱成包子,简直生无可恋。
“樱桃酥醪呢?”李从舟问。
“不是冰镇过就可以,”小陶摇摇头,“其实孕期没什特别需要忌口,只是你体质特殊,每样用点点、不贪嘴就是。”
云秋唉声,犯愁地看着自己小腹。
云秋看着小陶高兴,小陶切脉后也终于是长舒口气,忍不住丢开脉枕抱云秋下:
“差点以为你要没命!”
云秋嘿嘿傻乐,引得小陶嫌弃地翻好几个白眼。
他脉息好,胎相也安稳,这路上尤雪照顾得很尽心,李从舟也丝不苟地监督着云秋吃饭、喝药。
“现在还会反胃恶心?”小陶问。
“能不能用冰啊?”云秋露露自己颈项,上面有层亮晶晶汗,“好热、热死啦……”
李从舟看着他实在可怜,心里软,本来都想点头答允,结果外院里忽然传来咚咚脚步声。
来人三两步就蹿上宁心堂台阶,虽然风尘仆仆、满头大汗,可他已经从药箱里掏出脉枕:
“能不能用冰等看过再说!”
云秋看来人,兴奋地险些从罗汉床上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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