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摇摇头,想想那两位太医,到没由来觉得
将圣旨和礼单随手放到旁,比起这些东西,凌冽对眼前两位太医更感兴趣,他漫不经心地端起旁边茶碗,“两位怎称呼?”
年轻人连忙弯腰行大礼,急急道:“……不是,下官姓柳。”
“柳太医。”凌冽冲他点点头,又转眼去看那老头,结果老头只是摇晃两下,迷瞪着眼睛打个大大酒嗝。
这下,柳太医更慌,他连忙扶住老头,尴尬地冲凌冽笑,“他、他姓孙,是师傅。”
凌冽然,意味深长地看两人眼后,转头看向元宵,“给两位太医安排下住处。”
前来宣旨小公公张圆脸,笑起来嘴边儿有个梨涡,看着人畜无害,实际上却是黄忧勤徒弟加义子,执掌明光殿,为首领太监,平日转管伺候小皇帝起居。
北宁王凌冽腿上有伤,自不用“跪”接圣旨,小公公也从善如流,双手将圣旨递给凌冽后,笑眯眯地又着人奉上金地贴红面儿份五开半硬套全折:“还有这是礼单,还请小元管事代收则个。”
折子同奏折样,都是用白质折成小册子。
分为全折和半折两样,长短大小不。其中金地贴红这种样式儿,又在宫禁之中是最高规格。元宵撇撇嘴,最终还是接过来、给小公公面子。
小公公笑嘻嘻地,边说溜吉祥话,边说宫中皇上、太后和太皇太后都念着凌冽,“王爷受伤,两位娘娘忧心得很,更让奴才选两个称心太医,送入府上专供王爷您调遣。”
元宵嘟嘟嘴,最后还是黑着脸冲那两人伸手,“两位这边走——”
太医品阶不高,但干系甚广,无论是后党、阉党还是清流,多多少少都希望自家在太医院有亲信可用。太医虽是悬壶杏林大夫,但因来往皇宫内外,他们到底还是会钻营设计番——于宦海沉浮中攀上对大船。
虽不知这两位太医背后是否还有人,但凌冽看得出来这两人在太医院中日子多少不算好过。
他虽是王爷,却是个即将要南下和亲王爷,未来要落在那攫戾执猛、性子粗俗蛮王手中,只怕朝不保夕、前途堪忧。因此,前半个月里,那些懂得揣摩圣意太医,便是个都不愿来王府。
凌冽正想着,那边元宵却已经回来,小管事气呼呼地、走路踩下去步子极重,“都什人啊!个傻子、个酒鬼!”
说着,小公公冲门外招招手,便前后有两个太医跨过门槛迈入厅中。
“这两位可都是太医院个中好手,医术精湛、医德高尚,王爷这几日有什头疼脑热,尽可以找他们俩。”
凌冽抬头,在前个太医约莫十七八岁,是个满脸堆笑年轻人,他身上斜跨着药箱,墨绿色崭新袍服袖口有些长,被凌冽看眼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而他身后个,则是个两鬓斑白、胡子拉碴老头,身上套衣衫破破烂烂不说,还带着满身酒气。
“哦,”凌冽收回目光,看那太监眼,“有心。”
小公公神情僵僵,找个由头便转身告辞,出王府后,他摸摸后脖颈,湿漉漉地摸到手冷汗,他摇摇头,打个哆嗦,直觉得最后北宁王看他那眼冷得叫人心里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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