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身上蓝色礼服很漂亮,但却是小蛮王从未见过款式。
腰封上绳结是他从未见过盘丝莲纹结,即便是元宵这个打小儿生在中原、长在中原,也学小半个月才能流畅地系出这样完美结。
绳结之下是腰封,腰封捆着是从外往里三层衣服,裼衣、外袍和内衫。
那纱縠裼衣轻薄柔软,但上头绣着暗纹凹凸不平,小蛮王担心凌冽这样睡晚第二天起来会被硌得腰酸背痛,便专心致志地同那繁复绳结搏斗,三番五次理不出头绪,他便有些幼稚地低下头用牙咬。
结果醉中睡小觉凌冽,睁开眼就
“可不,你也有不会事儿,”小蛮王浅浅笑,认真地说道:“阿鲁,蚩尤神前,众生无别。”
那勇士面色薄红,盯着小蛮王给凌冽洗脚背影看会儿,他忽然傻笑下,小声道:“……是想错,大王对不住。咳,还有……今晚想提前向您告个假!”
“嗯?”
“那什,”勇士张脸涨成猪肝色,声音却气势如虹,“也想回去给媳妇儿端盆热汤泡脚!”
小蛮王被他洪亮声音吓跳,连忙去看凌冽,见哥哥没被吵醒后,才转头无奈地瞪那勇士眼,他看看这两个年轻小伙子,最后笑着摆摆手,让两人齐退下——
,让其中个勇士出去打来盆子热水,然后任劳任怨地端着铜盆走过去,脱凌冽鞋袜,将那双白皙纤细双脚握在掌中,缓缓地沁入腾着热气水里。
凌冽脚背皮肤很白,隐约还能看见藏在经络下浅浅青色血线,他脚踝很细,踝骨凸起,浑圆指头落在小蛮王那小麦色掌心里,像呈在黑色绒布上精美白玉。
只是那双脚凉冰冰,冻得小蛮王打哆嗦,他目光不虞地扫过凌冽双膝,然后深深地闭闭眼睛,专心而笨拙地抄起热水、润上凌冽腿腹。
两个勇士看着他这般动作,其中人忍不住闷笑道:“大王,洗脚这事儿,是小媳妇儿才做。”
小蛮王听,点儿不以为忤,回头看他眼,只道:“你不懂。”
可惜,他没能学会汉人那复杂经络图。
人身上穴位要紧,他也不敢乱摁,万掌握不力道适得其反,岂非害哥哥难受?
等凌冽双脚上都浮起点薄红,他才取来软而暖帕子,将凌冽足间那亮晶晶水渍仔细揩干,然后将他双腿并拢抬起来、放到床上。
小蛮王伸出手,替凌冽拆那硌人玉簪和发冠,墨色长发披散下来,瞬间铺满床。
这时,凌冽睫帘微微动动,但小蛮王心系在他那缠得死紧腰封上,并没有注意到。
因为些特殊原因,他幼时多跟在大巫和前任王妃身边,所见、所想自与其他蛮族男子不同。
“阿妹其实很辛苦,”小蛮王望着铜盆,轻声道:“在家,她要帮你做饭、洗衣,还要挂心你安危,若是有娃儿,她还要奶孩子、带孩子。你回家只觉得你累天,但其实她比你辛苦多啦。”
那勇士挠挠头,有些不服气道:“可、可在保卫殿阁和家园,这、这是正事儿!”
小蛮王睨他眼,“那不如……明儿你回家同媳妇儿换换?”
勇士噎下,低下头小声道:“……不会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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