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辞这会儿忽然想不起来自己当时是哪个面朝着教室门。
盛席扉看到秋辞身体往后折着,像从腰部折伤又没完全折断花茎。
他张张嘴,把那几个单词转换成汉语,又从汉语转换回英语,把它们在脑海里背熟,却
秋辞推敲那三个字,“些事……哪些事?”
好像曾经做出些事是盛席扉,他实在难以启齿。他替秋辞心疼,也替秋辞后悔。
秋辞宽厚地替他说:“和另个男生在教室里……”啊,天啊,他也说不出来。
“秋辞!”个皱眉动作在盛席扉眉间飞快地掠过,语速却被酒精拖累慢。他对字句斟酌比高考写作文时都慎重,每个字都是先由已不甚灵光大脑严格筛选,再个个地从唇齿栅栏里放出来:“其实,要说,是学校问题。谁小时候没做过蠢事呢?那小孩子,懂什?不懂,应该是学校来教!”
“他教怎masturbate,andhowtodoitforeachother.”
秋辞把吧台上乱放几只酒瓶都拨过来,问盛席扉:“你喝哪个?”
盛席扉这时才想起自己还要开车这事,可他已经喝,还是烈酒。“看你。”
秋辞拎起瓶,知道他不认识酒,拔木塞时候顺便介绍:“是白兰地,四十度。”
说完他暂停秒,下意识抬头看盛席扉。从那张脸上可以看出来,对方也想起那段对话,“白兰地多少度?”“四十多度。”“啧,烈酒啊。”
秋辞有些仓促地低下头倒酒。他觉得荒谬,两人才认识多久,才见过几面,怎竟能有种分享许多共同记忆错觉呢?
终于说出来。
秋辞瘫痪般靠到高脚凳小小椅背上,仰头望着虚无,穿透时空又看到那两名失声惊叫、继而不约而同用手捂住嘴同学。学校里不允许大声喧哗。
学校里更不允许手x。
高脚凳椅背不适合真靠上去,硌得秋辞腰疼。这让他想起自己被李斌猛地推开,腰顶到桌角上。李斌是留级生,比多数同学大岁,比自己大两岁,那时候自己看他就像看个大人。就像个孩子被个成年人轻而易举地推开,小秋辞倒退好几步磕上桌角,疼得直不起腰来,眼前也阵阵发黑。但他不能耽搁,着急地抖着手提裤子。
灵魂再次飘到空中,贴着教室天花板往下看,看到十三岁时矮小自己在两名同学注视下撅着屁股,把掉到膝盖裤子提上去。提裤子时候险要哭出来,因为不知道是要正面对着他们,还是用背面。
他就像个酗酒者那样,喝不同种类酒用同个杯子。盛席扉对此没有异议,他直弄不懂秋辞喝这些洋酒,只是第二杯学谨慎,先抿口,品品滋味,赞赏道:“这酒好喝!”
秋辞翘翘嘴角地假笑下,又和他碰下杯。
两人沉默地各自喝会儿,秋辞冷不丁问:“徐老师怎和你说?”
所以他讨厌会撒谎人,需要用酒精做测谎助手,还要多花百倍力气去研究对方微表情。
盛席扉有些迟钝地愣会儿,“妈和说,你因为些事,退学。”所以不是十五六岁去美国,而是十三四岁;不是为大好前程而出国,是违反校规被劝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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