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山巅不远,不过日出只是瞬事,抵达时太阳已经露出大半,遂钰被萧韫放在最大那块石头上,身下垫着氅衣。
他半披在肩头,半垫着双腿。
来时候没穿鞋,他气愤地冲萧韫发脾气,萧韫帮遂钰拢拢长发,从脑后拆下束发玉簪。
“陛下今日如此反常,叫臣不得不惶恐。”遂钰说。
萧韫:“明日回宫如何?”
“嗯?”
萧韫抱着遂钰向前走几步,略沉吟后又将遂钰抱回房间,他站在衣架前说:“带披风吗?”
遂钰点头如捣蒜:“带带带!”
“再靠近点,够不到!”
萧韫向前挪挪,遂钰伸长手臂还是抓不到自己披风。
无论谁做太子,太子妃入宫受训根本躲不过皇后教养这关,所以她只要短暂蛰伏忍耐,待到太子册立迎娶世家女,她仍能完好无损地被风光迎回大都。
萧韫着单衣起身,他走到遂钰身旁,从他手中抽走经书,这是皇后还未归还主持圣僧真迹。
他说:“钻研真迹可平心静气,不如回宫前你便待在这日夜研读,总能驱驱遂钰公子煞气。”
煞气?遂钰笑,他反手夺走经书,随意在萧韫眼前晃晃,当着萧韫面将经书丢出窗外。背靠后山窗连着无垠翠绿,雾霭笼罩之间诗意朦胧,遂钰说:“说那是抄录便就是抄录,研读经书勘破红尘也并非愿,再说陛下也已经替选择红尘之中道路,下官怎能不遂陛下愿呢。”
进入书院前,遂钰并未接受过任何先生教导,自然也不像寻常小孩那般养成敬畏天地习惯。是萧鹤辞教会他如何为人处世,教会他怎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惜他似乎在并未融会贯通之时,便得独自面对潮景帝刁难与皇权倾轧。
遂钰愿意待在国寺并非喜欢这里自然,他是那种不太愿意动弹性子,山间什都好,但来回行走过于迂回曲折。
夏日蚊虫又多,他已经被叮烦不胜烦,盼望早日回到玄极殿过清凉日子。
但国寺却有点极好,来往僧人会称他声施主。
让他忘却那些遂钰公子或是南荣大人身份,在这里他只是他,是即使没有姓名却也能很开心生活。
萧韫话中如何通常只是字面意义上
他在萧韫怀中不好使力,萧韫又明显副不愿将他放下意思。
更加靠近遂钰披风自然也有,但黑金之中绣着龙纹,那是萧韫氅衣。遂钰抬眼看看萧韫,萧韫面无表情地催促他快些,再不动身太阳就要升起。
遂钰无声愤怒,想看日出就自己去,凭什要带上!
他迫不得己将萧韫氅衣从衣架中抽走,抱紧怀中大声命令道:“跑快点!”
……
逞口舌之快已经养成习惯,很难短时间更改。
皇帝耐心不多,但现在恰巧是心情较为不错时候。因此,他将遂钰拢进怀中,带着他推开房门。
陶五陈在外头候着,见到皇帝已经起床,正欲喊人将洗漱用具端来时,皇帝却摆摆手,说:“退下。”
宫人低着头在陶五陈带领下离开,四下无人之时,萧韫突然俯身将遂钰拦腰抱起,遂钰猝不及防地惊呼,下意识抓住萧韫衣领闭眼。
皇帝遥望远处山巅逐渐泛起橙红,说:“们去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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