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内早便安插数名暗卫,为安全,二为监视,萧稚前脚出府,后脚便会有人将消息呈递大内。
遂钰要送萧稚走,无疑是挑战皇权。
但萧韫希望能从遂钰这里看到些不样,就像太子册封大典那样,唯有让他撒气,消解,觉得无力改变,他才能安静地待在他身旁。
就像现在。
这就是皇权,亘
萧韫低头,食指挑起遂钰眼角发丝,慢慢地帮他绕至耳后。遂钰睡得不安稳,眼珠乱晃,皇帝便将指腹贴着遂钰眼皮,片刻,手指缓慢在他眼角轻点,就像是点痣般。
直至车外传来禁军声音:“陛下,荷台到。”
咚——
咚——
咚——
荷台离玄极殿很远,却是个难得清静之地,常用于留宿外臣或是贵客。
遂钰在萧韫怀中颤抖得厉害,马车内铺厚厚毯子,上车前,萧韫本想先将遂钰放进车里,但遂钰紧紧抓着他衣襟不肯松开,萧韫只好抱着他走段路,直至遂钰情绪稍缓。
“烧伤对你有什好处。”萧韫沉声。
遂钰脸色惨白:“……陛下不就是喜欢这幅皮囊吗。”
他被萧韫从火海中扯出来后,被迅速丢进温泉熄灭零星火苗,头发湿哒哒贴在脑后,走路淌路。
,不再多问,亦不见慌张。
陶五陈拢着手,杵在原地打量着火光。伺候潮景帝这些年,倒也头次见玄极殿里走水,许是两人闹得不可开交。主子们事,做奴才不便多问,将脑袋别在裤腰带,当差时小心揣度着做。
好在火势未真正不可控前,皇帝脚踹开殿门,怀中人脸紧紧埋在皇帝胸前,浑身裹着暗色龙袍。
萧韫罕见地出现气急败坏,甚至面如菜色神情,颇为晦气道:“陶五陈!”
“老奴在!”
夜色笼罩之处,遥远地传来钟声。
萧韫扶起遂钰,将人抱下车,边走边说:“万象更新,新年……”
“新年福岁安康,祝君长乐。”
遂钰睡得沉,并未给萧韫反应,而萧韫也不指望怀中小东西能说出什好话,充其量是敷衍地对他说陛下万岁,或者根本不理他,冷嘲热讽地刻薄几句。
例如去年,遂钰便祝皇帝陛下离死不远。
“如果脸被烧……唔。”
话没说完,剩余音调便被萧韫按回去,他捂住遂钰嘴唇,做个嘘动作,道:“休息。”
遂钰懒得跟他吵架,精疲力竭地翻身,顾不得浑身狼狈,还没到荷台,便枕着萧韫腿睡着。
每当萧韫以为,遂钰再也做不出更离谱事时,遂钰总会刷新他认知,让他发觉,他其实根本困不住南荣遂钰。
他身反骨,就像无法驯服猎隼,吃痛,受伤,仍旧血淋淋渴望翱翔。
萧韫:“把荷台收拾出来,叫御厨送几道利口吃食。”
他回头望望殿内火光,冷道:“今夜若有人说漏嘴,即刻绞杀,诛九族。”
陶五陈连连点头,扬声道:“来人!你们几个快来救火!”
潮景帝没想过遂钰会真冲进火海,或者说,他根本没预料到这次他会挣脱他桎梏。
唇分之时,遂钰抓住萧韫肩膀,头颅狠狠砸向他下巴,萧韫手松,只是眨眼功夫,遂钰便已身处火海,抹格外清丽靛蓝,在火光中显得特别而又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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