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青小心翼翼解开遂钰上衣,将那道愈合伤口展示给陈继看,陈继脸色骤变,匆忙去摸遂钰脉象。
“世子爷。”越青几乎是踉跄着扑到南荣栩脚边,自遂钰晕厥后,南荣栩便再未出声,只是沉默地坐在距离遂钰不远位置上。
“年前公子曾在宫中久居,并非因国事繁忙。即便是御前行走,也未必会管陛下身边琐事,内阁办差人那多,公子本不必那辛苦!”
“他是因求陛下那道圣旨,陛下恼怒降罪于公子,那段时间公子根本不是在御书房侍候,而是。”越青声音越来越低,哽咽道:“是在养伤。”
“脉象如此紊乱,世子,你是想直接要四公子命吗!”
就四公子这身子骨,即使和普通人打也够呛,挨南荣栩鞭,那还能活?
南荣栩活动手腕,骨节分明手被他捏得咔吧乱响,牙根也气得发痒,今日不打这顿,怕是遂钰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午后,南荣王府驻扎在城外营地中,十名军医被抽调九名,余下人值班,世子爷身边亲卫窦岫亲自带人进城。
负责世子健康老军医陈继只瞧房中躺在床上人眼,便满头大汗地低声询问窦岫:“窦侍卫,这都是世子爷……”
“是。”窦岫手捧药箱,道:“陈老快些救治吧,方才世子用参汤给四公子吊命,现在施针还能挺得住。”
“不好换掉越青。”南荣栩并不同意窦岫做法。
当年将越青送到遂钰身边,本就是觉得她口风紧,是那批士兵中翘楚,坚毅果敢,细心周到,现在贸然将越青换走,难免让遂钰心生不满。
然而南荣栩想问遂钰也并非是为何要打人,堂堂南荣王府四公子,只要没打到品大员头上,南荣府都是能兜得住。
宫里递出来消息,没过多久整个大都便都知道。
南荣栩无非是配合皇帝演场戏,叫皇帝有台阶可下。
那边诊脉陈继此时摸清遂钰脉象后,高高举起手边小徒弟刚调制好金疮药碗,啪声将药丸砸碎,道:“这金疮药不管用,此事需得找太医院协助!”
南荣栩低头凝视越青,沉声道:“
遂钰被南荣栩打得皮开肉绽,二十鞭,愣是没开口喊句疼。硬撑着最后几鞭打完,才彻底晕过去,越青被军士紧紧按在廊下不许上前,行刑结束才哭着扑上来救人,遂钰脸满湿润,那是唇边溢出血。
没流滴眼泪,没求声饶,嘴皮被咬破,血倒灌鼻腔没被打死也得被呛死。
陈继怒道:“打成这样还怎治?!”
窦岫:“世子查看过,皮外伤更严重,没伤及要害。”
“不,不是这样。”直趴在遂钰身旁,为遂钰擦拭血渍越青颤声道:“公子上月为世子妃有孕之事,去玄极殿求过陛下。”
副都统将人打得半死,御史也联合告状,都统因被轻薄而吓得大病场,双方都没讨到好,两败俱伤,谁也不欠谁。京城日日有新乐子,哪会有人继续抓着此事不放,拖几天便都忘。
真知道错处吗,不见得。
如果遂钰知道错,就该在宫宴当日便跟着回府,好好解释究竟为何强行与燕羽衣过招。并非先接旨,后去巡防营将人打得半死。
“来人,上家法。”南荣栩突然道。
窦岫急,连忙道:“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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