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羽衣面色陡然阴沉,明显对燕小将军称谓分外忌讳。
记仇。
睚眦必报,不是不报。
燕羽衣也不遑多让,开口讽刺道:“四公子果真——”
“有辱南荣武将世家之名。”
“那又如何。”遂钰坦然,弯眸道:“现如今,谁能站在人之下,不是武将又如何,只手遮天本事也不只是手握兵权,再说,燕氏手握兵权,不也在当朝廷走狗吗?”
潮景帝龙心大悦,赏赐苏氏绫罗珠翠,董贵妃在未被告知下,苏微被抬为明佳侧妃。
正月过得漫长且鸡飞狗跳,西洲使团也是看足热闹。
皇帝邀请使团参宴,遂钰站在驿站等待太子梳洗,燕羽衣与他面对面,隔着两三米距离。
此人面无表情,怀中抱剑,副生人勿进冰冷模样。
“说。”遂钰坐在石凳中吃茶,“直站着不累吗?即使你家族水火不容,也不必如此警惕吧,可是南荣王府最手无缚鸡之人。”
成十涉及毕竟是命案,为防止其逃跑,亦稳定将军府与侯府,暂时被关押在禁军牢中。
太子妃着人日三餐地照顾着,过着与在狱外般无二生活。
涉及亲族,再冷静严肃人,也会因族中诸人施压而昏头。
太子妃乞求太子救救成十,太子被太子妃烦得数日不曾进太子妃宫里,宿在侍妾处。
审理此案主官未出,十日后,东宫传来消息,名叫苏微侍妾有孕,朝野上下哗然。
“大家都是朝廷中有头有脸人物,呈口舌之快撕咬,未免过于幼稚。”
燕羽衣倒是反常地露出几分笑意:“被大宸皇帝挟制南荣府,居然也能说出走狗二字。”
“燕氏是为走狗,那自诩为百姓镇守山河你们呢?腔热血,鞠躬尽瘁,换来是被当作质子囚禁皇城。”
“南荣遂钰,现在你只不过是阶下囚而已,有何资格与平起平坐。”
遂钰眨眨眼,无辜道:“被打败滋味不好受吧,燕小将军。”
那日燕羽衣剑舞,蓦然被横空插手遂钰抵挡剑势,剑锋凌厉,速度过快,为避免伤及自身,硬生生将剑尖调转方向,惯冲力与腕力同时爆发,导致右臂拉伤,至今仍隐隐作痛。
燕羽衣淡道:“习武之人控制体重,很难有人像遂钰大人这般放纵。”
“是吗,可看到军营里也有体型格外壮硕士兵,他们也算控制体重?”遂钰掰开烤花生,将花生米放在掌心搓搓,花生皮被风吹得散落地,大半粘在遂钰衣角。
遂钰:“燕将军以袖箭试探在下,可探出什。”
遂钰自觉什都做不好,但唯有点尽得潮景帝真传——
太子入东宫不久,太子妃还未有所出,没名没分侍妾却先步怀孕,据说这名名叫苏微侍妾,是太子冬巡带回来美人,性格娴静,不喜热闹,住在东宫最僻静地方。
“似乎是绣娘,过往宫人,每天都能听到从她院中传来织布声音。”越青说。
“侍妾有孕,生出来孩子便是长子,即便并非嫡出,位份仍然比普通庶子尊贵。无论太子是否将出生后长子交由太子妃抚养,侍妾定会被提为侧妃,届时,东宫便不只是成氏天下。”
遂钰沉默会,问道:“陛下那边有何反应。”
越青:“陛下挺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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