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可已故者供奉长明灯,遂钰入住后,也去点盏。听香客们说,抄写经文供奉更佳,便从住持那又借阅几本誊抄。
人从不信
他融入香客之间,香客来去匆匆,进入面带愁容,供香走出眉间舒展,想必是得到些许慰藉。
遂钰唇齿苦涩,忽地握住越青手,越青没忍住落泪。
“其实们心愿已经完成,不是。”
“越青,们心愿就是回到鹿广郡,也为百姓守住城池,只是失去太多,想要又太贪心。”
越青:“不是,公子,不是。”
“住持不同他人般称呼为王爷吗。”遂钰问。
住持:“施主微服想必不想惹人注目,再说佛祖面前又何来高低卑贱之分呢。”
“可这国寺由皇室建造,海量银子花出去,才有如今令人敬畏佛像。若从不信神佛角度来看,佛祖更像是大宸建造,万民归心手段。”
住持笑而不语,将手中纸伞放进遂钰手中,侧身道:“你乐,佛祖便用笑回以你。若悲伤,佛也会落泪。许下想要达成什愿望,事在人为,切尽在做与不做之间。”
“那问佛祖,有没有机会回到从前,他会回应吗。”遂钰喉头滚动,轻声。
未选择骑马,行人微服乘坐马车,难得在兵荒马乱后获得片刻清闲。
越青将保温夹层中存放热水取出,又从随身携带小瓷瓶倒颗药丸,道:“快些将药吃,头疼毛病才好得快些。”
“不回王府,也不去萧韫给宅子。大都局势尚不明朗,们不必立即回去蹚浑水,二哥和王氏发力,其中有大皇子与皇后共同施压。若此刻南荣王府掌事之人现身,反倒被当活靶子,们不去给二哥添麻烦。”
越青:“那……”
“快到凉麓山吧。”遂钰说。
她紧紧抓住遂钰,疯狂摇头:“其实——”
“事在人为,们选择条路,便得继续向前走。父兄也选择他们路,若论大道殊途同归,鹿广郡百姓安康便是整个王府希冀。”
“并不同意三姐培养小绘,担心她像们样,没有童年,没有少年意气,整日活在失去双亲阴霾中,又得打起精神维持南荣王府未来。”
曾经那坚定地放手,遂钰却忽然不知是否正确。
他不愿他人主宰自己命运,所以拼命从萧韫身边逃离,若不顾南荣绘意愿,这与用丝笼豢养鸟雀有何差别。
住持:“施主那年路从山脚跪拜至寺门口,心中可曾想过什。”
“是为迎回皇……”遂钰话说半,陡然愣住。
他心向鹿广郡,希望得见父母兄弟,想作为南荣王府公子,为百姓做些什。
住持见遂钰愣住,笑道:“还请进寺吧,施主天生体弱,山中清凉,多穿些衣物为好。”
话罢,住持不再停留,先遂钰步向正殿走去。
越青点点头:“是。”
“若大都局势平稳,萧季沉会传消息来,就在国寺中住段时间。”
此刻正是国寺开放香火,以供百姓祭祀之时,山脚下游人络绎不绝,山间雾气弥漫,缕缕青烟自由徜徉。
遂钰徒步上山,抵达前门,发现住持撑伞站在路旁,微微笑着为香客指引道路。
“施主。”住持待遂钰走近,“正是午膳,施主舟车劳顿,不如先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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