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道:“如果少人,这几日便帮你四处看看,有什好人选便记下来。”
“倘若无人可前往呢。”萧韫眼眸里倒映着遂钰眉头微蹙面庞,微微笑着询问。
遂钰当即:“有在,南荣王身份如何。压得住地方官,也可暂时用军队镇压,若有流窜贼寇也可并剔除。”
“届时再派钦差,对,选拔*员是不是又要开始,今年科考或许也能找得到适合治理人才。”
“萧韫,萧韫!”遂钰见萧韫没什反应,急道:“这件事慢不得……唔。”
“秀州失败,被景飏王翻出与西凉交往证据,西凉战败后,燕羽衣为给予洲楚喘息之机,将大量西凉权贵账目交给鹿广郡。”
“请大殿下带回去账目册子不少,想必已经经由户部督办,连夜调遣人手核算,现在摆在吏部案台,联合大理寺起抓人吧。”
“刺杀当朝皇帝陛下是太子最后机会,他不会放过你。”
“南荣王不在大都,确实是刺杀好机会。”萧韫突然从后抱住遂钰,将他整个人都举起来,遂钰眼前天翻地覆,不由得闭眼。
再睁开,天光大亮,他没赏到日出,却看见萧韫脸。
神佛再至依赖,似乎总有段不可回忆,或是想主动忘却经历。
遂钰静心抄写,两耳不闻窗外事,累便去后山走走,山顶风景犹甚,夜半难眠,携灯登顶等待晨光熹微。
云雾翻滚,日出东方。
遂钰捧着手炉微微冲掌心哈气,身后传来并不熟悉脚步声,由远及近。
“朕记得你最讨厌早起,怎现在倒似老头般坐得住。”
潮景帝突然捂住遂钰嘴唇,颇有些无奈。
他从鲜国返回大都,紧接着便引太子刺杀,听说遂钰回大都却在凉麓山徘徊,后续事宜尚未指派,马不停蹄地赶来国寺寻人,谁承想,遂钰比他更着急。
急着军务,急着朝廷百废待兴。
执政多年,萧韫头次有荒废朝局念头,无奈道:“几十日没怎好好睡觉,好王爷,你让先吃口热饭,睡会再说罢。”
不知多少个日夜未曾入梦,战事吃紧,也容不得情长,遂钰几乎断绝欲望滋长,此身作刃作盾,唯恐被敌逼退,令军中将士寒心。
萧韫面含倦意,遂钰双手覆盖他侧脸,仔细端详后说:“书信断联后,你过得如何。”
“有王爷研制火铳,没受罪。”萧韫笑而过,显然并不愿意讲述出征鲜国艰险。
“现在鲜国作鲜州,想必当地还有许多事务亟待调遣有能力*员管辖。”
遂钰做王爷后,多思多想习惯便没断过,睁眼军务,闭眼军务,梦里都围着作战沙盘转。
“……”日光从云海冒个头,遂钰眼前亮,天地霎时豁然开朗。
“回来怎不叫人传信。”遂钰问。
萧韫缓步来到遂钰身旁,同他并肩赏景,见穿得单薄,解开披风俯身为遂钰系上,道:“太子,不,萧鹤辞刺杀皇帝,已经落狱等待查办。”
遂钰眼睫微颤,余光扫到萧韫带伤手指,红痕似是才愈合。
“不看看朕吗。”萧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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