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之明是回事,被旁人点破成为另回事。包裹保护膜被精准刺破,里面浑浑噩噩人就痛醒。方才逞强扮欢易青巍,像瞬时被吸干水分株植物,精神迅速萎靡下去。
“也别害你自己。”易槿语气滞重。
车停在医院门口,他摸索着打开车门,被绊下,踉跄几步。
“你听到说没?”易槿在车内,问他。
对,该是这样,暂且放人自由。
不会儿,个漂亮“宋”字挂在车窗上。
易青巍端详几秒自己作品,说:“他昨天被宋叔罚跪,跪天夜,句软话没说过。姐,知道宋野枝喜欢……真好开心。”
易青巍出生时,易槿十岁,他是她带大。
她木着脸看他眼,想骂人。
“你开心个屁,看你是难过得要死。”
“他有什事儿?”
“小野是不是喜欢你?”
“他跟你说?”易槿问话似乎在意料之中,易青巍没有异样,自然而然地回问。
这不是稀松平常事,易槿急,捶他肩膀拳:“你别给吊儿郎当!”
“你怎知道。”
巍垂着头,答非所问,侧着身子要进门去:“你去上班?”
“你等会儿。”易槿拉住他,“有事儿跟你说。”
易青巍揉揉冻僵脸,求道:“回家就是为洗个热水澡,马上要去医院。”
易槿把包和钥匙丢到柜子上,抱着手臂,下巴扬:“去洗啊,今天送你,们在车上聊。”
易青巍速战速决,顶着湿漉漉头发,换上羽绒服喝碗热汤,坐上易槿车。易槿抓把他头发,而后把他赶下去,盯着用吹风机烘干才罢休。
“听到。”
易青巍声音很轻,很远,像是出口就碎,后来被风重新拼凑整齐,飘送过来。
易槿心里不好过,升上车窗,趴在方向盘上,独自静好阵。
天光大亮,日头正盛,往常鸟鸣猫叫院子在今天异常安静。易槿踩着高跟鞋,脚腕都提着劲儿,轻轻推开院门,正房客厅门紧
“当时那冷,地板那硬,想进去抱他,哄他,但定会让情况变得更糟。宋野枝膝盖肯定肿,得疼好些天。”易青巍说。
最坏情况就是现在这样。
两厢情愿。
“你别害他。”易槿沉声说。
易青巍突然垮。
“早就觉得他遇到你就整个人不对劲,那天晚上听到你们聊,才反应过来。”易槿说,“这看来,猜对?”
“你还偷听们说话?”易青巍笑着,故意打岔。
然后自言自语:“遇见就不对劲?怎没发现……”
易槿转头朝他飞记眼刀,警告:“说,收起你那吊儿郎当样。”
易青巍充耳不闻,坐直点身子,伸出手指在雾蒙蒙玻璃窗上划拉。羽绒服宽大,衣袖过长,只露出小截白皙食指。易槿在旁看着弟弟,这样他像个稚气未脱学生。
“你这样能去上班吗?”
“怎不能。”
“知道有早班还不睡,去哪儿疯?”
易青巍瞟眼后视镜:“别倒,快抵着坎儿。”他靠在椅背上,无精打采,“您找什事儿啊?”
“问你。”路遇红灯,车停稳,易槿才说出来,“小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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