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沈靳之指节轻动。
他精神不振地睁开眼,意外看到个熟悉身影。
他嘴唇翕动,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有默默流下眼泪无声地诉说着悔恨。
程沐则差点丢命那天,他明明去北池,明明走过那条路,甚至远远看见那道致命浓烟。
可他却没能走近那里,救出他受苦阿夏。
他小心掰开沈靳之手指,取出张褶皱机票。
默念着机票上时间,程沐则心头咯噔声。
九月九日,正是三年前医院发生火灾那天。
那天,沈靳之竟然来北池找过他……
机票正面有笔迹阴湿痕迹,程沐则转过机票,看向写在背面那些早已干涸字迹。
个他从没见过方盒。
程沐则迎着光线端起那个铁盒,内里满满火车票和飞机票如数映入他眼底。
他张惶地抓起叠票,目地处无数“北池市”字样烙印般地打在他心口。
满满盒票,或直达或转车,每趟都是从津松到北池。
不曾落下个休息节假日。
得仿若绘画作品里才会出现。
那景致带给他些许平静,只可惜房间角度不够好,不能容纳太多月光。
程沐则走出房间,想在客厅里看月。
房门还没关上,他就发现客厅里另个身影。
沈靳之正倚靠着茶几坐在地板上,月光倾洒在他身上,勾出清冷轮廓。
眼泪嘀嗒地落在地板上,每滴都从他打碎坚韧里漏进去。
“阿夏。”
他声音颤抖道:“没有用。”
上面写都是北池些街道名,应该是为记录寻找路径而留下痕迹。
而这些字最后行,写着某个街道名字。
池春路。
北池市精神疾病医院旧址所在。
程沐则大脑空。
程沐则跌坐在沈靳之身边。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自己发现沈靳之就是咨询师那天,沈靳之发给他那句话含义。
「为找寻你,搬进鸟眼睛,经常盯着路过风。」
沈靳之不止在等他,也从未停止寻找他。
程沐则眸光下移,定在沈靳之手里抓着纸张上。
客厅里掺着浓重酒气,肆意地与月色混合纠缠。
程沐则僵滞着步步靠近,大大小小十几个酒瓶切入他视线。
暗淡光线穿过歪斜玻璃酒瓶,在地板上压下道道凌厉光影。
沈靳之脸上挂着暗光都掩不住红晕,齐整衣物和发丝也凌乱地不像话。
程沐则蹲下身,刚想张口唤他,却无意间发现旁放置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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