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张立成,她就情绪骤降,从纺织厂下岗以后张立成就没怎给过她好脸色,不但如此,他还总把钱花在些没必要地方,日子过得越紧巴巴他便越想出去寻欢作乐。
这天晚上七点多,张立成拎两瓶白酒回家,进门李小芸就眼尖地瞅见那两瓶酒,没忍住心里积攒不满,皱着眉数落他:“家里现在紧巴巴,你怎还乱花钱?”
张立成正哼着小曲往厨房走,听这话,心里那股火嗖地就上来,扭头朝客厅里李小芸骂道:“家里全靠养活,你个女人做什?买两瓶酒还不行?你隔三差五就去舞厅跳舞拦你?”
家务不算干活儿?李小芸僵着身子,委屈地想,但她不敢忤逆正在气头丈夫,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张立成这男人火气上来就越吵越来劲,李小芸不吭气,他这通火没泻尽兴,换个新目标朝卧室里正写作业张沉喊:“家里你爸做主还是你妈做主?”
活儿,张立成就专门给没子没女独居老人推销,四处在电线杆上贴修理小广告,生意倒是接连不断,每隔几天就有老人给家里打电话。
而早就下岗李小芸每日抹着汗呼哧呼哧干完活儿便无所事事,她原本想和院里其它户女人家起嗑瓜子唠嗑,可家属院里其它女人不喜欢她,有意避着她,提起李小芸便要八婆地围在起,扇着竹扇,撇着嘴,副酸溜溜语气,“张立成那个女人,你们知道她和她男人怎认识?好家伙!舞厅跳舞对上眼,脸狐狸精样儿,指不定之前有过多少个男人呢!你看他家张沉,和他爸点儿都不像,没准儿……”
这话正好叫刚放学张沉听个正着,他穿着蓝色校服,里面是纯白t恤,领口扯得老大,黑色双肩包松垮地挂在侧肩膀,下颌骨处肌肉绷成条线。他阴着脸往自家单元楼走着,路过这帮碎嘴女人们时侧头剐她们眼,那些女人立刻吓得直起腰噤声,等张沉身影彻底消失在楼道口才捂着胸口小声道:“是不是听到咱说他妈妈……”
张沉憋着股气,回到家把书包往沙发上狠劲儿扔,吓得旁边正举着杯子喝水李小芸手晃,洒地水。她莫明其妙地抬起头,看向张沉,“怎儿子?回来这大气。”
“你别和院儿里那些人处。”
卧室里静得只有钢笔擦划纸面沙沙声,得不到回应张
“为啥?”李小芸找块抹布,正跪在地上,下下擦刚洒出来水迹。
张沉看着李小芸擦地身影,腰背像块被钳子钳畸形铁板样扭曲成奇怪形状,他看不过眼,主动走过去夺过李小芸手里抹布,跪在地上帮她擦,闷闷地从胸腔里挤出句话:“人家不待见咱们,咱们也别上赶着往上贴。”
李小芸惊奇地侧过头,他第次发现儿子会主动关心人,激动地咬着下嘴唇,勉强克制住颤抖嗓音,断断续续地说:“行,行,妈不跟她们处。”
张沉“嗯”声,把地上抹布拾起来,去卫生间涮洗几遍才甩甩手上水珠回屋做作业。
李小芸轻手轻脚走到儿子卧室门口,听到里面不断传来背英语单词声音,嘴角悄悄上扬,她心里自豪地想,儿子真厉害啊,自己和张立成可是丁点洋文都不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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