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重新捡起那根锃亮钢棍,闭着眼,朝自己后背再砸三下。
他没想到棍子打在身上这疼,闷哼声,等缓过气才从嘴里慢慢吐出几个字:“也不会忘记。”
凌晨四点天泼墨样,有几缕凉飕飕风恰时吹过,明明毫无重量几飘风,两个人却都觉得自己要被打倒,再也没办法在这晚完好无损地站起来。
张沉忽然转过身吻住他,如果这是最后晚,那他做什都不算过分。
程声睁着眼睛,手里钢棍“咣当”声掉在地上。
天,等眼里情绪全散尽才重新低头看程声,“你觉得这样们就有未来吗?不会有,们彻底走到头。不计较你今晚做事,但你现在马上回去收拾东西,明天是三十号。”
黑暗里总有剧烈嗡嗡声,程声分不清是周围某种不知名虫子在叫还是他脑袋里声音,他从牙根里挤出几句话:“你太坏,什都愿意为你做,可你连接都不接。你知道晚上坐在走廊里想什吗?想真恨死你,杀你都不解恨。”
“死有什难,活着才难。”
张沉看着累极,他觉得世界上所有东西都太沉,甚至连虚无缥缈爱都如此,他接不住,只能反复说那句话:“回去吧。”
这句话结束后,张沉把自家备用钥匙强硬地塞进程声睡衣口袋,点多余话都不再想说,转身就走。
两个人紧紧抱在起,在黑暗里步步后退,跌跌撞撞地磕上棵树才停。
树叶很密,把微弱月光几乎遮完,他们在几近纯黑环境里缠绵在起。这瞬间周围所有响动全都消失,程声想,原来人在偌大世界里连粒沙子都不如,原来他渺小到拼尽全力也什都留不住,唯能做只有让现在时间久点,再久点。
程声在喘气间隙抬起头,但这里实在太黑,什也看不清,他只好摸索着抚上张沉脸,轻轻
程声望着他背影,他在短短两天之内居然见证两次张沉离开背影,这样决绝场面把程声彻底击溃,他期待已久第次爱情竟是以这样种方式结束。程声望着黑夜里板直背影,清楚地意识到,如果他就这样走,没人会记得他,张沉以后会结婚生子,这场见不得人故事迟早会被慢慢遗忘。可如果没人记得,那他们之间这两个月和从未存在过有什区别?
想到这里,程声脑子里那片混沌水声又出现,他浑浑噩噩从旁边那片空地上捡起根钢棍,几乎飞着追向张沉,砰声,用尽全力朝那个瘦高背影砸下去。
前面人明显抖下,硬撑着才没栽下去。
程声扔下钢棍,颤抖着抱上张沉后背,两只胳膊紧紧把这张介于青涩和成熟脊背箍在自己胸口前。他们身上还是昨晚从家跑出来时穿衣服,很薄,连对方体温都清晰。程声把脸贴在张沉后背上,慢慢体会他身体颤抖,他等很久,才哆嗦着开口:“知道们彻底没可能。可以走,但没法忍受你在未来漫长生活里点点把忘记。如果你以后结婚生子,你孩子长到十七八,你还能记得现在十七八岁脸吗?”
程声哽咽着,“你怪恨也好,总比忘强。找不到什做纪念,只能把疼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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