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声站起来,给秦潇留句“去前面喝酒去,你们聊”便头也不回地往通道那边走去。
后台几个人面面相觑,秦潇也不知道这人哪根筋搭错,忽然就犯起老毛病来,只能尴尬地跟乐队打圆场:“他就这样,大家别理他。他小时候更祸害,现在已经算能憋住事,别被他影响心情,等会好好演,今天都是来看你们。”
张沉倒显得不在意,看眼时间,提醒乐队其他人:“准备准备,该上场。”
趁着准备期间,秦潇挪去前面,看程声独自人混在来喝酒客人中,闷闷不乐地口口灌自己酒,叹着气走去他旁边挨着坐下,给自己也倒杯,边喝边问他:“你今天怎?跟个面之缘姑娘置什气?不就把你错认成工作人员吗?多大点事?”
“没忍住,就是没忍住。”程声又喝口,这口壮他胆,几乎就快露出原来那副蛮不讲理样子,红着脸说:“就是莫名其妙地生气,怎?连生气资格都没有吗?畜生生气都能撞栏杆乱咬人,老虎发飙还能出逃动物园,不能吗?”
作人员陆续把乐器搬上台,张沉坐在台阶上调音,他穿得很年轻,头发短些,刚在耳上。像所有玩摇滚乐人样,脸上多少有几处花里胡哨印记,张沉有只鼻钉,右耳也有几只泛光耳钉,仔细看发间还有只黑发带。
程声靠在后台门口,眼睛紧随舞台上那人举动,发现自己在他身上竟找不到丁点从前影子。
上面人很快把自己电吉他调好,接着和乐队剩下三人在乐器上比划,表情严肃,大概在谈专业问题。
酒吧开始营业,乐队先回后台,演出有固定时间点,他们要等准点才能上场,中间这大片时间就被他们用来吹牛扯皮。
刚刚对程声出言不逊姑娘回后台和他道歉,递给他包咪咪虾条赔礼,语气仍是笑嘻嘻:“对不起啊,真没看出来你是老板朋友,眼怎这瞎呢。”
“能能能!”秦潇赶忙说:“有情绪挺好,以前看你总蔫着心里不舒服,还以为有哪个人盯上你去泰国请人给你下降头,好好人突然就从个极端飞去另个极端,现在这样正常点,有脾气好,特别好。”
酒吧里人越来越满,很多熟客,姑娘尤其多,程声看着满酒吧吊带热裤红嘴唇,忽然忿忿道:“搞摇滚没个好东西,不是想装酷就是想骗姑娘,又抄歌又睡果,摇滚要完蛋!”
秦潇差点要来捂他嘴,“你怎今天忽然犯病?咱以前不也搞过摇滚?虽然连圈门
秦潇挨着程声坐,见他不接七媛递给他零食,解围似地撞撞他胳膊,先把话头接过来:“程儿,你看七媛有没有你小时候贫吧唧劲儿?”
这话刚说完,七媛就发出声“啊?”握着咪咪虾条那只手不可思议地指向自己,“不可能吧?程声看就是学院派好学生,是狗都嫌,小时候邻居都不叫大名,提就说谁谁家疯丫头。”
几个人哼哼哈哈笑起来,唯独程声和张沉没笑。
程声在群人笑声间忽然说:“不像,点儿都不像,哪里像?”
这话突兀,瞬间所有人都不再笑。秦潇莫名其妙看眼他,嘴上“啧”声:“脾气上来?又不是说你像姑娘,置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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