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哦”
声，却没跑开，反而直盯着他怀里
琴看。
张沉把她脸上期待表情看个全，主动挥手招她过来：“你想学吗？教你几个简单和弦。”
刚说完小女孩就噌地跑来他身边站定，唯恐他反悔似急着把两只手伸给他，眼里闪着种渴切光。张沉拿余光瞥到她眼里光，耐心带她在自己键盘上弹遍常用三和弦。中途远处那几个小孩全跑到近处，瞪着眼长张着嘴，专注地听他们弹琴。
刚停雪又飘起来，张沉在雪地里教这帮孩子弹小时琴，等他们结伴从墓园往家跑去后才重新躺回雪中。
雪比之前小许多，落在脸上没什
特殊感觉，张沉迎着雪躺会儿，掏出手机给程声打电话。
他们学校计算机学院刚开设没几年，师资平平，整整个宿舍里，除张沉以外全是报王牌专业没录上才被调剂过来人。这帮计院人平日里在学校老实听正经专业课，私下除写作业最爱比拼些歪门邪道，譬如逮个最近流行起来木马病毒，几个男生围圈比谁改得更厉害。张沉对此毫无胜负欲，写个名叫“程声”病毒，没丁点实际用途，唯功能就是让中毒电脑大叫“程声！程声！”
他觉得程声这人和病毒搭在起再合适不过，都擅长,bao力入侵别人领地。
某天夜里，刚打完工张沉没有像往常样翻墙回宿舍，反而转去学校门口网吧里坐着，外面是卷着,bao雪风，网吧里满是热烘烘泡面味，他百无聊赖打个名字，正巧发现篇会议论文，里面内容在当时算得上先进，张沉从头到尾读遍，估摸着他们宿舍几个人连看明白里面讲人工构建特征函数都得费番功夫，忽地笑，紧接着噼里啪啦敲敲手边键盘，再点点鼠标按发送。
同时间网管那台主机收到封邮件，网管没在意，点开瞬间网吧里几十台电脑集体黑屏，玩游戏聊MSN人全都面面相觑，不出几秒他们面前电脑便齐声发出阵尖锐电子合成音——“程声！程声！”
这阵电子合成音加倍速，乍听起来只是噪音，没人听得出是个人名。
程声最近表现得反常，如何打电话都没人接，昨天甚至忽然给张沉发来条奇怪短信：最近和Frank有大项目要忙，
打算搬回原来地
吃得嘴泡面汤网管急得站起身，可怎样点鼠标面前电脑都不再有反应，他又是关显示器又是关电源，那阵聒噪尖声却还是不停，最后实在没辙，网管趿拉着棉拖鞋跑去总闸处拉下电闸，唰声，满屋噪音才终于停下。
张沉靠在椅子上，仰头望向网吧斑驳天花板，在黑暗里心满意足地笑。
再坐起身时大雪已经停下，张沉从包里翻翻，确认好明天早回北京火车票，再掏出随身携带小键盘接上电脑，在雪地里随意弹段旋律。
远处那几个小孩正打雪仗，听到这阵乐声全都好奇地往他这边探头探脑，过会儿，个胆子大小女孩跑来他身边，什也不说，只是直勾勾看着他弹琴。等琴声终于停下来，她才鼓起胆子问张沉：“你弹东西好奇怪，怎这小？”
张沉说：“因为小才能放进包里随身携带随时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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