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闻被这斥责声吓得浑身震,下抬起头看他,双眼大睁,瞳孔透着光,有种易碎品感觉。
杜夏盯着他沉默很久,才徐徐叹口气。
老天爷其实很公平,样东西要用另样东西去换。
奚闻打小就聪明,看东西过目不忘,反应极快,写歌时候灵感源源不绝,常有出人意料精彩旋律,都得益于那个病。
病给他灵性,在好时候让他大脑异常亢奋,让他像个天才样地持续创作。不好时候让他抑郁疯狂,空虚乏力,满脑子都是消极绝望念头。他不断在这两种情绪间拉扯,耗尽精力以后就陷入长时间抑郁。
奚闻坐在地上,边整理,边说,“没,就是在外头待久,想家,所以回来看看。”
“那你还想走原来路吗?”杜夏劝着他,“其实你在音乐这方面确挺有才华,不是跟你熟就捧你,经手这多音乐人,你歌确不错。有天赋不容易,别浪费。”
奚闻盘着腿,把衣服理出来,“喜欢还是喜欢。可是叔,写不歌。”
杜夏愣,烟灰落到手上都没感觉,“怎回事?”
奚闻清清嗓子,“就妈那病你知道,不是有遗传性吗?所以得吃药压着。”
杜夏说房子在城市CBD区周边,交通发达,里头是精装,生活设施应俱全,完全可以拎包入住。
杜夏去物业拿钥匙,帮他把行李搬进去,开灯,然后把钥匙给他。
“你先住这儿,如果不习惯再跟说,给你另找地方。”
奚闻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往下俯视,整片城市灯火连成片,高楼林立,条条高架纵横交错,车流与街灯像彩色光带,霓虹辉煌,五光十色,尽显这座不夜城繁荣本色。
奚闻把额头贴在玻璃上,凉浸浸,看久,有点眩晕得闭眼。“好久没回来,都快忘这儿有多漂亮。”
之前症状没爆出来,他能像个正常人样生活,些出格举动只当他还是个小孩子,被宠坏。
但去法国以后就不行,他精神压力太大,也没有认识人在旁边支撑,他被扔到个完全陌生环境里,被愧疚与自责情绪包裹,满脑子都是从前事。
在半夜时候哭,白天时候连床都起不来,把自己关起来,饭都不知道吃,就像个废人。
他妈也是这样,从小就被当作天才,大点开始画画,下就被捧上极高位置,拿奖拿到手软,好像冥冥中有神在指引着她画笔,
杜夏脸色变得沉重起来,“戒烟戒酒也是因为这个?”
奚闻嗯声,把行李箱里保护很好大坨东西拿出来,小心翼翼放在地上。
杜夏手抖抖,把还剩大半香烟狠狠摁在烟灰缸里,“冯桐知道吗?”
“不知道,没跟她说。”
“胡闹!”
杜夏走到他身侧,“那漂亮,你当初还舍得走?”
奚闻把脸从玻璃上挪开,垂下脑袋小声地说,“谁让做错事,是自己活该。”
杜夏看着他趿着拖鞋走回客厅,背影像个被遗弃小狗似得可怜兮兮,垂头耷脑。
奚闻从门口把行李箱拖进来,在客厅中央摊开开始归置东西。
杜夏叼着烟,坐到沙发上问,“所以你这次回来有啥打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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