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野不说话，目光沉沉
。
奚闻惨笑
笑，“你还喜欢
对吧？可不值得你喜欢，你值得更好人去珍惜。”
他松开手，人又弯下去，想往被子里躲，害怕眼睛
眨，眼泪就往下掉。
沈清野没有拦他，只是用手摸摸他后脑，指腹摸到块凹凸疤痕，他力道很轻，像轻拂片羽毛，“疼不疼？”
奚闻咬咬下嘴唇，知道他在问手术事，“不疼。”
“不是有你吗？”奚闻眨眨眼，缩腿坐在床上，看沈清野又转身下楼去给他讨壶醒酒茶上来。
奚闻捧着杯子喝茶，极大地缓解嗓子燥渴。他喝得很慢，小口小口地抿，杯茶好像打算喝上个晚上
沈清野看不下去，抬手摸摸茶杯，“你这样喝下去，水都冷。”他去拿茶杯，要再给他换点热。
奚闻却顺势抓住他手腕，“今天能睡这嘛？”
手腕被拉住，沈清野顿顿，抬眼看他，“那你还想去哪？”
惊惶不定地往四下看看，正对上还坐在地上满脸莫名又惊愕男生，奚闻流氓惯人，都老脸红。
幸好晚上人不多，沈清野走也是小路，不算很引人注目。
夜间灯光昏暗，头顶都是遮蔽树影，月光亮如银盘，温柔缱绻如薄雾轻纱，路照亮着前方小径。有路人远远看到，只当是小情侣之间撒娇玩情趣，就有次碰上个骑单车小年轻，调皮地冲他们吹个口哨。
奚闻全程都没敢抬眼，等到房间，才发现沈清野没带他回酒店，反而去沈清野他们下榻宾馆。
布置得很有民宿感觉。
沈清野说，“你小姨说，你做
奚闻松开手，后知后觉地噢下，好像怕他反悔样，往床上爬爬，掀开被子缩进去，“就睡晚上，睡着很乖，绝对不会乱动，吵到你。”
说着人就已经蒙进去。
沈清野走过来，把他蒙过脑袋被子往下扯，露出双装闭上眼睛。沈清野低着头静静看会儿，抬手碰碰他眼睛，“你下午时候那样说，对道歉，是什
意思？”
奚闻眼睫擦着沈清野掌心颤颤，在酒店房间里他都不敢和沈清野大声说话，更遑论吵，说话他总能想起那天事，想起沈清野把送他玉佛摔，想起他那难过，想起他再也不能弹琴。这件事过不去，就算沈清野原谅他，他也没法原谅自己。
奚闻伸出手压在他手背上，“就是觉得不可思议，沈老师你怎能原谅呢？”他把沈清野手握在手里往下拉，睁开眼看着他，“对你多坏啊，自己都讨厌自己，每次都害你那难过。”
奚闻被放在床上，坐在床沿，脸还潮红着，浑身都是刚刚紧拥带来热气，抬眼定定看着沈清野，“你怎会去那里？”
沈清野看着他说，“散散步，正碰上你们在那里吵。”他冷着脸，词都挑重，“你还挺惹桃花，到哪都有人上赶着给你送人。”
两家酒店后门连着同条林荫道，离得很近。
奚闻被他训斥，不好意思地笑，“名声臭，都觉得爱美人，是弱点，所以个个都指着弱点使劲呢。”
沈清野去卫生间弄热毛巾，然后蹲在他面前给他擦脸，“那现在清醒点吗？还需要人来陪着照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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